“你骗我!”鹅黄色单衫的少女露出从未有过的激动之色,“你说只要我按照你的做,就不会杀掉我家小姐的,你不讲信用,竟然给我家小姐灌毒酒!”
轩辕辰淡淡地抬起眼来:“如果是致命的毒酒,你家小姐现在就不会活过来了。”
小篱茫然地睁着眼:“可是她的孩子差点就……”
“难道你想要她和夏倾遥在一起之时,肚子里还有另一个男人的孩子吗?”
是的,计划是这样,夏倾遥之所以答应他对颜溪倒打一耙,是因为轩辕辰向夏倾遥承诺过,出了什么事也会将夏倾遥和颜溪从牢里弄出来,并且让他们去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夏倾遥爱慕颜溪,在得到轩辕辰确认无误的保证后,便答应了轩辕辰帮助设下这一个局,请颜溪入瓮。
轩辕辰恶毒一笑:“你这么关心她,难道还奢望她能一如既往地待你吗?你不过就是个叛徒而已。”
“不,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想伤害小姐,她对我那么好,我一点都不想伤害她!是你,是你威胁我的,是你拿我祖父祖母的性命威胁我!”
“那你就去跟她解释啊。”
轩辕辰邪恶一笑:“她不是对你很好吗?不是与你姐妹情深吗?那便看看,你将她推入死亡境地后,她能否一如既往地相信你,这是考验你们姐妹之情的时候啊。”
“我看她原谅你也难,你此去她府上,她第一件要做的事恐怕不是听你解释,而是将刀插进你的心窝,一般人恐怕是容忍不了叛徒的,啧啧,真是想想就伤情那,替你们感到无比可惜。”
他假惺惺地说着,嘴角还噙着令人讨厌的微笑。
就在这个时候,山间房屋的大门猛的被人推开,一黑衣人行色匆匆地走了进来。
“报告主上,颜溪她……她孩子没保住,人也因为流血过多和伤心过度,死……死了。”
“你说什么?”轩辕辰着急地说道。
“就在今早上,探子们得到的最新消息。”
门突然间打开了,原本瘫软在地上的少女推开门,失魂落魄地走了出去。
第一次,有人这么关心她的喜怒哀乐。
第一次,有人觉得她很重要。
小姐,你……喜欢奴婢吗?
像妹妹一样的丫头,怎么不喜欢?
小篱,你有后悔过吗?
你后悔过吗?
后悔吗?
不是没有冲动地想过,说出来吧,把那些人的计划说出来,不让小姐承受不白之冤。
可是,那是她的至亲啊。
年迈的祖父祖母将她抚养长大,她还没能好好孝敬他们,却让他们因为她丧命,这……怎么能行?
小姐,我很想让你杀了我,这样我就不会那么痛苦了,可是我也害怕,当我面对你的时候,你用那种深恶痛绝的眼神看着我。
小姐,你是那么光明优秀的一个女子,却年纪轻轻就死于非命,而我,是那个直接间接让你死去的人。
小姐,我很后悔,非常后悔,后悔没有在之前流离奔走饥寒交迫的生活中死去,这样,一切的悲剧都不会发生。
大江涛涛,浪声滚滚,少女鹅黄色的单衫在风中摇摆,仿佛无家可归的浮萍。
盛开在浩大江幕之上的,仿佛是那个像姐姐一样的女子的灿烂的笑脸。
对不起。
一颗颗的眼泪像断线的珍珠,滑入山下涛涛不绝的江水中。
“主子,不要灭口吗?”山间幽暗的房内,黑衣人低声问道。
轩辕辰嘴角勾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你觉得还需要我们动手吗?”
滚滚流动的江水传来噗通一声巨响,刚才还在山上的女子,已经失去踪影。
江水中飘动着谁的鹅黄色单衫,闪现几下,就此不见。
“西门筑!”
颜溪从午睡的噩梦中突的醒来,惊叫了一声,在案上看书的西门筑丢下书卷,跑到床边:“怎么了?”
冰凉颤抖的身体扑进西门筑的怀中,女子的哭声像是小兽的悲鸣。
“我好难受……”
他第一次看到她这么哭,不受控制,声音沙哑。
他心疼地揉了揉她的头发:“没事的,我在这里。”
“机关算尽,仍是没有除掉那女人腹中的孩子,主子,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不用急。”轩辕辰笑着说道,“皇上已经有将忤逆他的西门筑贬为庶民的意思,没有护卫保护的庶民,我将他们全家杀了都没人会知道。”
颜溪在很认真地思索一些事情。
之前发生的那一切,就像是一个巨大的,精心策划的局,往大胆一些的方向想去,西门筑被调去战场,也相当有可能就在这个局内。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要除掉她的人是谁呢?
皇上?
认为她迷惑了自己最心爱的儿子,让他难成大事,如此想要找个借口除掉她的理由不是没有。
可是,当时皇帝说她竟然背叛了西门筑时,流露出的眼神是那么失望与愤怒,一点都不像是假装。
如果不是皇帝,又该是谁呢?
能说服皇帝让西门筑上战场,又能调动夏倾遥和小篱为他所用,是朝廷中有权有势的大官吗?
她得罪了谁,才会遭受这样的陷害呢?
她唯一有些过节的一个大官,不过就是轩辕辰而已,可是如果轩辕辰要杀她,她早就死了不是吗?
但是,慢着!
谁说那个人一定是要杀她?
如果要杀她,武功高强的小篱早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