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公主叫亲随丫鬟小梅去买两个蛋糕来吃,小梅不放心公主殿下,请求留在她身边。
李月一指长椅,拼字道:“我在这等你。”
小梅无奈,只得跑去蛋糕店。
回来抱着两个纸包的蛋糕,正见着一个男子捧着泥盆,站在公主面前。
公主咿咿呀呀叫唤,恐怕是有危险。
二话不说,紧走几步过去,扭头便骂:“不长眼的东西,拿开你的脏手……”
瞅见那男人正脸,认出是临房的住客,杜仁法师,小梅口气缓和了些。“杜大法师,怎么是你啊?这是在干嘛呢?”
不等杜仁解释,公主李月拉了拉小梅的衣裙,竖起扁沙盒,排沙成字。“小梅,他不是坏人。”
“小姐,这我知道。只是不明白他捧着个泥盆做什么。”在外面,便装的时候,小梅不能以公主称呼李月,只能像普通世家大族那样,叫小姐。
杜仁一望自己两手,沾泥带土,脏兮兮的,确实不雅观。见李月不便简短解释,便赔笑道:“姑娘,怎么称呼?”
“小梅。”
“小梅姑娘,我闻着蛋糕的香味了,是你家小姐让你去买的吧?不如,先送与你家小姐吃,我呢,给你解释解释。”
小梅一听才想起来,忙蹲下身,拆开一个纸包,递给公主。
公主接下了,轻轻咬下一小口,嚼了两回,便眉目舒展,十分惬意、闲适。拿手指了下小梅手中剩的那个纸包,再一指小梅的口。
“小姐,你是叫我吃这份蛋糕么?”
公主点点头。
“谢谢小姐。”小梅也是饿了,见公主吃得津津有味,早已口中流涎。
这一主一仆,便坐在长椅上,慢慢享用美食。
杜仁将泥盆放在地上,凝结大气中的水分,洗净手上污泥,再向小梅解释方才原委。
小梅听着听着,蛋糕吃到一半,便顿住了,再也咽不下一口。
公主,公主她还是这么敏感。见到残缺的东西,便想到自己,免不了要感伤一番。
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也曾见她将断树枝倒插在地上。她难道不明白,这样是不可能存活的吗?起初或许不明白。后来明白了,还这样做,也许只是想给断树枝一次机会,看它能不能逆转自己枯萎衰败的命运。
杜仁笑道:“你家小姐真有意思,种树种在大树树荫底下。这样一来,小树苗照不到阳光,还怎么长大呢?”
小梅早在灵植国就听说过杜仁的大名,原以为是个刚健勇武的伟岸男子,没想到是这样一位温文尔雅的秀气少年。
他到底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这哪是什么小树苗,只是断枝而已,不可能长出树根,汲取养分,更没办法脱离大树独自存活。
倒是听说过所谓嫁接之法。在大树上切开口子,将断树枝拼接上去,正所谓移花接木,只有这样,断掉的树枝才有一线生机嘛。
小梅虽然心里有一堆牢骚,但碍于地位悬殊,自己方才又冒犯了他,这会儿只得忍住不说。
公主已经吃完了蛋糕,将包装纸对折两次,放在一边。在双腿上立起扁沙盒,沙粒画出字句,“杜先生,有办法救活它吗?”
杜仁笑道:“不用我救,它已经活了。”
小梅腾一下跳起来,脱口而出,“不可能,它明明只是,只是……”
“只是一根折断的树枝,对吗?”
小梅脸有些发烫,轻轻点头。
杜仁弯下腰,右手捏住泥盆中的那根断枝,缓缓提起来。整个泥盆被拉到半空。
李月和小梅都看呆了。
怎么可能,那断枝应该会被抽出来才是,究竟怎么回事?
沙盒字形变了,“莫非,树苗生根了?”李月不知不觉,也改了口。
“那当然。”杜仁小心地将泥盆放回地面,避免伤到新生的树根。
主仆俩都是来自灵植国,以木系魔法闻名于世的大国。即便在国内,能如此发挥木系元气促生效应的,恐怕也没有几个。
一来是因为这种课题太小,很少人来做。二来,这需要极为精准的元气操控力,调节树枝与土壤的平衡,机会还只有一次。
一旦做错,则回天乏术。
小梅忍不住问道:“你是从哪里学来的?”
“今天上午,听沈公子讲演,便明白了。”
两人哭笑不得,沈承志自己都做不到这等事,你竟然听一遍,就能办到了。
沙盒重新排字,“杜先生,真不可思议。”
“这没什么,雕虫小技而已。论起木系魔法的修为,我还不到沈公子的四成。”
李月半掩面笑了,动人心魄,杜仁一时看得痴了。
她转过去,沙盒对着小梅。“拿纸包起陶盆,回去了。”
小梅匆匆几口吃掉剩下的蛋糕,左右手各捧一张纸,夹在陶盆两侧,轻松搬起。
三人起行,回到旅馆。
小梅听令,将陶盆外面擦洗干净,摆在窗边的桌上。李月自此,常趴在旁边,望着盆中的小树苗,仿佛能从中看出无穷的趣味。
杜仁回屋,刚关上门,便被泽雅拉到一边,双手按在肩上。“脱了,裤子脱了。”
“什,什么?”杜仁不知所措,她该不会是想……赶忙撑开隔音屏障。
“听不懂吗?我叫你脱了裤子。”泽雅目露凶光,语气加重三分。
“那个,先告诉我,你打算做什么……”
泽雅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你再不脱,别怪我下狠手。”
“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