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当回事,回去禀告了穆远天,挨了一顿训,也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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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瑟醒来是在下午接近傍晚的时候,环顾一周才发现是在自己帐中,帐中有些暗,她的头有些痛,脸上痒痒的,正欲下床,才发现自个儿腿疼得厉害,被包成了个粽子。
离她两米远的漆木桌上趴着个人,她看不清脸,只能看见她穿着的月白撒花裙子,和头上的几根白玉簪,做工都极精致,不是她身边的人。
她嗓子有些痒,咳了两声,惊动了那人。
“你醒了。”温白素有些窘迫,看她咳的厉害又手忙脚乱给她倒水。
她接过来喝了一口,心里有些疑惑,这人不是大庸那什么温太尉的女儿?怎么在她这?因为是太子妃人选之一,她还曾特意了解过。
见她喝了水,温白素忐忑的心才略微平静下来,她仔细想了想,虽说这事和她并没太大关系,她心里到底过意不去,因此听说安瑟找着了,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安瑟直爽,心里有疑问便问出来:“你怎么在这?”
“你脱离的时候我本来跟在你后面的,但后来没追上你,回来以后才知道你走散了。”
她后面的话没说,安瑟却明白了,这是把她受伤的事儿揽自己身上了,她简直想笑,这人怎么有点傻傻的?对是自己脱的,伤也是自己一个人受的,和她有什么关系?
她对温白素的愧疚之心一点想法也没有,又不能当饭吃,再说根本和她无关,因此只是挑了挑眉:“我自个儿受伤罢了,你也别觉着对我有愧疚什么的,这和你没什么关系,没事的话能帮我叫一下我的侍女吗?我腿不太方便。”
听了这话,温白素哪里还坐的住,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脸上刷得红了一片,只能急急忙忙出去喊人。
安瑟醒了的消息穆怀诚第一时间便知道了,两边离得近,他便自己过去。
他到的时候安瑟正靠在床头喝药,姿势颇为豪迈,一口气灌下去了一碗,眉头也没皱一下。
见他来了,安瑟推开了侍女递给她的蜜饯,动了动似乎要下来,却忘了腿上的伤,疼得整个人脸都扭曲了,眉毛鼻子几乎要皱在一起。
惹得他有些想笑,强行忍住了。
他没想娶安瑟,看她就跟看小丫头似的,还是个不讨人厌的小丫头,毕竟她不拐弯抹角,直爽,情商却不低,懂得这个直的分寸。
做人,分寸二字十分重要。
安瑟瞪着他哼了一声:“哟,太子殿下来了。”这个哟字咬得特别的重。
“嗯,来了。”
安瑟咬了咬嘴唇:“你是来问我去哪儿了的?”
穆怀诚没想瞒着,点点头:“是啊,而且孤听太医说你受了伤,和人打了一架?”
“是啊,打了一架。”
看她慢慢悠悠,知道她有意吊着他不说,他也不急,坐在了侍女搬给他的凳子上。
“你就不好奇?”
穆怀诚学着她哼了一下:“你不说孤好奇有什么用?”
安瑟眨了眨眼:“你求我我就告诉你。”
求她?穆怀诚快被气笑:“孤堂堂皇太子,还要求你?”
“开个玩笑嘛,你别在意。”
她略微坐直了一些,有些不解:“话说你为什么总是自称孤?我听着很奇怪。”
穆怀诚抖了抖袖子,存心气她:“孤乐意,不告诉你。”
“……”安瑟哽了一下,这人好没意思!
不过他来问的是正事,她也没想瞒着他。
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昨天遇见的事儿,从岔路出去她本是去寻穆怀诚,走了好久也没碰见,也没当回事,只以为他也骑马,她没来得及追上,因此加快了速度,一路上也没碰见其他人。
又骑了大半个时辰才觉出不对来,哪有这么久还没看见人的?
这时候她已经到林子深处了,心知不对便准备回头,没想到突然从背后窜出来个人。
“那个人,我看着,像是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