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岩和那蓝采和二人七拐八拐终是来得了这处水潭之地,抬眼观去之时果是不凡,泉眼细细灌通江海,澄澈透亮俨有丝丝氤氲灵气覆于其上,不时汇而为烟霞云气,常有诗曰:
何年清泉眼,几斛涵苍苔。天旱不知竭,众流起黄埃。
淘绠乾未定,能使沴气开。窟穴若喉吭,我疑吐云雷。
只是吕岩老是惦记着隐在暗处的那家伙,这个心也便难免一直提着,自然也就看起来有些恍然不思属意的感觉,他就那么随声附和一声,便是不自觉的又将目光扫向他们身后!
旁边的那蓝采和自然不会晓得吕岩所思所想,他却是浑不在意的呵呵一笑,而后探手在背篓之中一揽将那葫芦儿取了出来,径直来得那水潭近前觚了满满一葫芦,一扬脖子咕嘟嘟猛地灌了好几口下去,便是连前襟都打湿了大半,只觉一股透心的凉意往顶门撞去,那个爽利劲儿就甭提了。
却是见得这蓝采和轻咳了那么两下,显然方才他喝的有点急,不小心被水给呛着了,直惹得他面上不由的一红,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没出息了。
他不好意思腼腆一下,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抬起衣袖一抹嘴角,而后将那葫芦递到了吕岩手中,示意他可以亲尝一下其间甘甜滋味!
吕岩见得如此,却是将戒备的目光收了回来,伸手接过那葫芦,分出一道注意力放到了上边,可还是留了念头注视着四周。
当他也灌下几口这古潭水,却是心下不由的点了点头,果不入然这潭水大为神妙,而且其间的灵气更为浓郁,而且不单单仅是些水灵之气,更为难得的是隐有一丝甚为精纯的草木之气,即便是他前番筑基之时取用的些许灵药与之一比都稍有不及,。
方才他引用那蓝酒之时的感觉还没有强,许是这蓝采和酿造酒水之时路途遥遥,其间灵气才会稍有伤损!
他忍不住蹲伏而下想要一探其间究竟,却是调用真炁部于双目之间,极运目力以期能够从中看出些什么,只是没成料想他那灵目竟只能看出十几丈深,便是被一层光幕阻挡在了外边!
见得这一连番所为,再是结合一直隐在暗处的那家伙,他越发的可以肯定此地的没有想象之中那么简单,不自觉的感觉到这眼洞窟更显深邃,尤自带了几分神秘的色彩。
他稍是沉吟之后,却是有心入水一探究竟,方才窥伺之间他隐隐可以感觉得到水底那层光幕底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就像是挠痒痒一般,搔到了他心尖尖上。
说到底他还是修行不够,做不到那等心如止水一片冰心,心火一炽便是再难以自抑,稍稍和蓝采和交代一声,身子一扭便是打算入水一观。
只是还未待他行动便是忽的感觉脚下一空,直惹得他一个趔趄,竟是直接将他陷落到了一个大坑之中,双腿齐根没入到了地下。
吕岩见得如此,周身真炁自然流转,一个劲的朝着脚底的涌泉穴流去,想要从那大坑之中挣脱开来,却是没料想那泥土翻滚一阵,无量土气郁结之下,硬是化作了那铁石精晶之类,将他紧紧的束缚在了当下。
这一连串变化只在眨眼之间便是完成,直看的旁边的那蓝采和目瞪口呆,眼看吕岩就被陷落到了地下,一时有些惊骇莫名,手足无措不晓得应该如何才好。
吕岩心思电转之间思量万千,怎么看怎么觉得束缚着自己的这手段和那指地成钢之数相若,只是那等无上妙术位列道家天罡地煞之列,而对方施展的这手段也只带就了那道法的一二分神妙,可即便如此也不会轻易出现在这等边僻之地才是!
他实在没想到哪怕他再是戒惧,还是一不小心着了人家的道,他拼命的扭动身子,真炁急转想要挣脱开来,却是土德宽厚其势连绵,他越是挣扎那种束缚的感觉便越发的紧迫!
情势越发的急迫,偏偏到现在隐在暗处的那家伙连面都不露一下,他最烦的就是这种老是阴着的家伙,你倒是出来明刀明枪的干啊,老是躲着算怎么一回事!
到现在他一身的手段根本都还没有去施展,心里那个憋屈啊,只是要他乖乖就范还差了点,如今看来却是唯有再度化龙,许才能一解如此危局!
想到如此,吕岩面上一冷,积淀在身体之中的那精血之物一转之下便是就要显化出那道五爪真龙之身!
而就在此时却是忽的听闻不远处的那阴暗处传来一道略显稚嫩但又显得一副老气横秋的声音道:“小蓝蓝,本尊一直当你本性纯良才放你进来,却是没料想你结交的人竟是这般的手脚不干净,那天泉水眼是好玷污的嘛,实是其心可诛不可不罚!”
吕岩和那蓝采和忽然听闻出现的这道声响,具是赶紧寻声望了过去,而那蓝采和听闻这家伙竟是称呼他为小蓝蓝,直惹得他是如坐针毡,心里那个别扭啊!
只是当他们见得来人的时候,却具是不由的惊咦出声,盖因眼前这位的模样有些太过独特,观来只是一副童子打扮,浑身上下只余几片树叶化作那肚兜模样堪堪遮住下身,偏偏还摆出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一脸的倨傲难耐!
吕岩和那蓝采和见得此人,却具是面色一肃,那蓝采和更是不时抽动一下鼻子,这人初一现世在这洞窟之中便弥漫着一股清香,让人闻来便顿觉浑身一轻,以他采颉药材多年的经验可以肯定的是那股清香是必是那等无上妙药才有的药香,而且还是那等年份不浅的灵药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