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岩有心度那小韩湘入道,却是传下一卷玉液还丹之法,最后还予了一枚玄牝宝珠作筑基之用,只是他尚有诸多杂事缠身,眼前就有一件大事弄得他是焦头烂额,却是实在没有那么多时间留下来传教。
恰好旁边的那张果这时开口大包大揽将此事应承了下来,不过却是狮子大开口要每天一**美酒伺候着,直惹得那小韩湘咧着嘴笑个没完,一个劲的拍着胸脯说这个可以有,些许水酒罢了,就算是管饱都行,他却是不晓得这一番话往后可有他肉疼的时候。
然此些小事不过题外之话,却是勿须再多言,旁边的那吕岩见得如此心下亦是不由的暗舒了一口气,一个劲的直道还好还好,说实在的他还真的怕会误人子弟,要是真的那样他自己脸面事贻害人家可就大是罪过了。
如此自是皆大欢喜,趁现在吕岩还有些功夫,却是要那小韩湘寻了一间静室,指点谈及一二修行中事,事无巨细全都是些经验之谈,直惹得旁边的那张果侧目不已,暗道一声无怪呼吕岩的修为这般扎实,却是对吕岩的根脚出处又起了探究之意。
其实他又哪里晓得,吕岩装模作样的这一番话,具是他在那终南之地从燕回道人和张季连那里得来的,有些更是被他生搬硬套就那么拿来用了,倒是装的一手好那什么。
不过温故而知新,吕岩尽心竭力传授之下,却是别有一番收获,以前没有想通的一些关碍竟是有融会贯通之相,毕竟每讲授一此,他的感悟就更深厚一点,此些却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的。
而他初初讨了这份差事,却是这才晓得这事还真的费劲,修行常有驻世之明师,有名师的指点自是会少走很多弯路,现在想想他初涉道途便有玄德上下全力的支持,可真的是不要太幸福的说。
只是现在看来他这所谓的传道之人还做的不到位呐,这不没多大一会,搜肠刮肚一番,把他存货积累消耗了个一干二净,直惹得他俊脸一热,心下直道师傅领进门修行在各人,便是将那小韩湘抛给了一直在旁边看着的那张果。
那张果见得如此,却是巴喳巴喳嘴嘿然一笑而后道:“也罢,还真的是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只是那美酒怎么还不上来,方才喝的一点都不尽兴,美酒煮诗书岂不是人生一大乐事!”
旁边的那吕岩和韩湘见得这家伙恣意张狂的样子,知道他这馋嘴的老毛病又犯了,具是不由的摇了摇头,那韩湘自是连道就来就来,却是又跑了一趟才算是让这老家伙安分了下来。
如此,他们在这韩家盘桓数日,那小韩湘取用玄珠中的玄牝造化之气功行筑基之时,却是渐入佳境,而吕岩却也不是毫无一点收获,他身上隐隐透露着一股圆融之气,却是结丹之期更近。
而眼看二月二之期就在近前,春暖花开地气勃发,吕岩一直惦记着谋划之事,他这心思也变的躁动了起来,却是再也坐不住了。
他和那张果稍是商量一番,却是言及有心前去黄河龙道见识一番,而后便是要回归师门参悟结丹之事,这小韩湘之事怕是还要多多劳烦张果费心了。
而那张果闻言倒也没有推脱什么,以他的眼光自然不难看出吕岩周身气息沛然,怕是结丹之期就在几月之后,却是满口应承了下来,至于他去不去黄河龙门倒是不甚在意,反正十年一次,他早去过好几次了,也不在这一次两次的。
见得如此,吕岩不觉心下一定,他正愁找不到机会脱身出来,还想着找个什么借口,这下正中他下怀。
就这样他们三人依依惜别,那张果却是抬手朝着吕岩打出一物,却是一道甚是神异的灵鹤之物,其上镌刻着那张果的一丝印记,直言可作千里传讯之用,只要吕岩将要说的话记录其上,便会自行回到张果的身边,实是好不神异。
吕岩见得如此,自是赶忙抬手将之接了过来,敛容郑重将之收入囊中,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约定日后再行传讯,却是又好生叮咛了那小韩湘几句,这下有什么造化可得看他自己了!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吕岩拜别张果韩湘二人,便是扭头大踏步远离了此间,直奔黄河龙道而去,前路尚有无数艰险等着他,哪里还有那等心思计较这些情思之事!
吕岩施展身法凭借一些记忆,直奔黄河龙道入海口行去,此处地界有无数鲤鱼奔涌而来,亦是鱼跃龙门的第一道关碍,是一跃为龙还是沦为凡俗就要看着一步了。
他只花费小半个时辰便赶到了此处地界,抬眼观去见得下方水域此时呈现一片金色的海洋,水面剧烈翻腾一阵,常有不少游鱼跃将而起。
这些鲤鱼中大者几大十数丈更或百丈,有的小如指长巴掌大但是到达这黄河入海口都是五湖四海经历千辛万苦才来的此间,要不是实力强横就是气运极佳,每一个都是鲤鱼之中的佼佼者。
吕岩细细觉来其间有不少气息浩大至极,有的甚至有人仙的实力,都可谓是一方霸主,此时却都安安静静的停留在这入海口,直如暴风雨之前的平静,全都憋着一口气,只待时辰一道龙门洞开,如果他们不是都奔着龙门而来,怕是在这里早就发生了一场大混战。
他见得如此,不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是吐气开声,仿似想到一舒胸中的愁闷之气,却是见得吕岩摇身一晃,化而为一道金背锦鲤之身,作丈余大浑身浮现一层金色光辉,鱼尾轻摆之间,直直落入到了滚滚波涛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