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还在沾沾自喜,某人却彻底石化了。
她、她、她刚才竟用指尖压着他的舌头……
燕甯顺利把药塞进去了,却见那人木木的一动不动,身体甚至比之前更为僵硬,这又是怎么了?
燕甯狐疑地打量他,问道:“除了内伤,你是不是还被砸到脑袋了?”
那天在山洞里他就不对劲了,现在好像更严重点,莫不是真地伤了头?
“最近头有没有疼?是不是之前没有流血你就不重视?红肿淤伤有吗?”
燕甯的神色极为凝重,庄逐言轻咳一声,尴尬地回道:“我没事。”他哪里是头疼,他是被她搞得整个人都懵了,她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竟然把手指进男人的嘴里!
“这样还叫没事,怎么样才叫有事?”不行,她得检查一下。
燕甯直接绕到庄逐言身后,想要拆开他绑住头发的黑巾,庄逐言哭笑不得,抓住她的手,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笑道:“真的没有砸到头。”
燕甯一脸怀疑,庄逐言直接拉着人到软塌上坐下,岔开话题,“我刚才只是在想,怎么把你救出去。”
庄逐言就算再瘦,也比她高大强壮得多,他不肯让她查看头上有没有伤,燕甯也没办法,瞪了他一眼,还是乖乖收回了手。
“你现在这样肯定不是未离的对手,进来的时候,你应该也发现了。这座庄子看起来没什么人走动,其实守备森严,我现在住的院子里虽没人守着,但院子外却有很多人盯着,想带着我出这宅子可不容易。”
她前几天没出门,但也不是坐以待毙,她将这座宅子逛了几遍,发现只要她离开院落,就会有人跟着他,他们不会阻拦她去任何地方,只是默默地跟着。
这里的主人没有收走她的飞刀,盯她却盯得很紧。白日的时间,沁玉不时会进来送茶送点心送药,总是不时地进来看看她,就算她吩咐不要进来打扰,沁玉也会经常走到门边看一眼,只要她还在,沁玉便会悄悄退出去。
沁玉没有武功,她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燕甯的眼睛,她自己也没有想隐藏的意思,大大方方地行监视之职。
她不知道未离为什么这么安排,只知道,她想离开没这么容易。
“我来想办法,明日白天你准备一下,晚上子时我就来带你出去,直接送你去西北驻军。”如果抓燕甯的不是纵横商行的人,庄逐言倒不会将人送去西北驻军的地方,但现在却是必须这么做了。不然就算将燕甯救出去,她也很难走出西北,不管她这次来佩城是为了什么事,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没有比军营更合适的地方。
燕甯不知道庄逐言为什么如此急切,如此仓促地决定并不妥当,她只能摇头拒绝,“先别急,马上就是新年了,我再找机会出去一趟,到了外面再伺机逃脱,比进庄子来冒险要安全。”
她不想庄逐言为了她冒险,而且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在离开之前,她希望能见那个女人一面,搞清楚她到底想怎么样。
庄逐言眼中极快地闪过一抹沉痛之色,迟疑了片刻,才说道:“我没时间了。”
“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有时间了?难道是他的身体……也不会,她刚才给他把过脉,虽然内伤极重,但也没到药石罔效的地步。燕甯忽然想到了另外一个可能性,急道:“西瑜的局势不好了?”
庄逐言叹了口气,回道:“嗯,庄璟在西瑜散布我身亡的消息,还说牵扯到楼家,说我害得楼家的千金一同殒命,他正借此机会,大肆收拢金矿,笼络朝中老臣。父皇身体每况愈下,如今已昏迷不醒,现在朝臣摇摆不定,我要尽快回西瑜。”
燕甯赞同地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快回去啊!”
想到庄逐言为了救她而延迟了回去的时间,说实话,她心里挺感动的。毕竟夺嫡之争,时机其实是最重要的,若因为她而耽误了庄逐言,她得内疚一辈子。
“我在这里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你先回去稳住西瑜的局势,等你夺了皇位再来救我也不迟啊。”
她这么说,其实是想让庄逐言放松一点,没想到他的脸色反而更沉了一些,摇了摇头,说道:“纵横商行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地抓你,现在还没有动手,或许是有所顾忌,一旦他们从你身上未能达成原本的目的,你就会很危险。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待在这,我先救你出去,等到了西北驻军的地方,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燕甯眯眼看他,冷声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急切?”
他不是急切,是没有办法,庄璟放出了他的死讯,派人在进入西瑜的那片森林中伏击,阻止他再回西瑜,最好能击杀他。有楚家制衡,庄璟能动用的人并不多,但也足有数千人。楚家为了控制都城的局势,也只能派出数百人在接应,要闯过那片森林,绝对是九死一生,不先安顿好燕甯,他怎么放心!
这些事,庄逐言一个字也不想和燕甯说,如果他真的成功了,成了西瑜之主,他再来和她做朋友,那时他们之间,再不会有欺骗和利用了。
庄逐言定下心神,回道:“我这次回去,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出来,先把你救出来,我也放心一些。”
燕甯有时候确实懵懂,但有时也敏锐得可怕,从庄逐言敷衍的话语,极力控制的声音和僵硬的表情,她完全可以肯定
表情,她完全可以肯定,他在说谎。
如果她猜得没有错的话,他这次回去,无比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