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账?
楚训忍不住一笑,临了,倒有些好奇起她这所谓的帐来了,“你倒是说说看,我都欠你什么了?”
这丫头,论要账,也该是他开口问吧,毕竟祁家的事情他也是出了不少力的,花了心思不说,还间接得罪了一个祁王殿下,他没问她要什么劳务费就不错了。
从头至尾这丫头没一句谢谢也就罢了,这会儿竟反问他要账来了,还真是有点……得寸进尺啊!
夕若烟却不管这些,高傲地抬了抬下颌,作出一脸的傲慢来,“那我可不管,你之前可是说好了的,倘若我能学会骑马,你就要告诉我你之前的事情,男子汉大丈夫,可不许耍赖。”
猛地一拍桌子,夕若烟说得义愤填膺,仿似只要楚训这个时候反悔,那便不是真男儿,真好汉一般。
经她这般一提醒,楚训仔细回想了一下,似乎,还真的有过这件事情。
不过,他貌似说的是,在三天之内吧!
“是,我是说过这句话,可我说的是三天之内你若是能够学会骑马,那我才考虑告诉你。”抓住了这件事情的一个漏洞,楚训狡黠一笑,“可是,你做到了吗?”
三天的时间早已经过去,就算是她已经学会了骑马,可是时限已过,他选择不说,这也不算是不守信用吧!
“可是之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可能会在三天之内学会骑马。”不满地抿了抿唇,夕若烟单手撑着下颌,一脸的郁色,“再说了,这事情一过,我不就赶紧过来让你验收成绩了吗!”
楚训不言,淡淡的喝着手中的雨前龙井,只是那一双透着满满不相信的墨瞳,却顿时叫夕若烟急了。
“别说我不够诚意,不信你看。”
说着,夕若烟也不顾女子的矜持,伸手卷起了自己的袖口,那一节白皙玉臂之上,一块不大不小的淤青浮现,与周围的皮肤相较起来,一时显得格外的刺眼明目。
正悠闲品着茶的楚训,突一见到夕若烟的手臂上有这么一大块淤青,双目顿时圆睁,一口茶水哽在喉间,直呛得他连连咳嗽起来。
“你……你这……”
“看吧,为了你这句承诺,我可是下了很大功夫的,我日夜练习骑马,就连手都淤青了也不管呢!”在楚训还要凑近的时候,夕若烟适时拉下了袖口,阻挡了他的一切视线。
浅浅叹了一口气,夕若烟一脸的哀怨,“可是啊,我这么努力,偏偏有人还要反悔,就连我这个小女子都这么努力用心了,那人不知道怜香惜玉也就罢了,竟然,连自己许下的诺言也不肯实现,实在是……唉!”
又是一声叹气,这一次,夕若烟还有意无意的朝着楚训睇去一眼,那翻起的白眼简直都要翘上天去了。
生生咽了一口口水,楚训迟疑了一下,方道:“你这手……是真的?”
被遮挡住了视线,楚训指着夕若烟手臂那块淤青大概的位置所在,纵然是隔着一层衣料,并看不见里面的一切,却也还是有些不太相信。
他可是记得,皇上可是最宠夕若烟的,这份宠爱娇纵,可是连后宫的娘娘们都不曾享有过的殊荣,就单凭着这一点,皇上还能舍得她伤了自己?
“你什么意思啊?”面对质疑,夕若烟也是恼了,素手用力一拍桌面,倏然起身瞪着楚训,俨然是一副大怒欲将骂人的模样。
然而事实也的确是如此。
只见着她指着楚训,一脸的不满,整个房间都只能听见她大骂人的声音,“你可以不相信我的努力,但你不能怀疑我的人品。我这是长得有多不值得让人相信啊,我认识你以来,我有忽悠过你一次吗,居然还不相信我。”
仔细想了想,楚训下意识摇了摇头。
这忽悠,似乎还真是没有。
“你……你……”
心中气愤加剧,夕若烟双手叉腰,简直都快要怒得背过了气去,“算了,你不信我也没辙,告辞了,哼!”
言罢,夕若烟便当真转了身一副怒得要离开的模样,楚训也只以为她也就是说说而已,直到面前再无了那道身影,耳边的脚步声越走越远,他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了不对劲儿,忙起身追了出去。
夕若烟也是真怒了,大步出了雅晴流觞,目光瞥到缰绳被拴在一棵竹子上,正低头安静吃着草的马儿,随即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生气地一把扯下缰绳,正要翻身上马,楚训却在此时追了出来,眼见着她是真的怒了,想也不想地便冲上去拦下了她。
“我说夕大御医,我也不过只是开了这么一个小小的玩笑,你至于这么生气吗?”生怕夕若烟真的会负气离开,楚训唯有紧紧地抓住缰绳握在手中,才敢劝说着让她消气。
“谁有那个闲工夫跟你开玩笑啊,放手,我要回去了。”生气地去夺被楚训握住的缰绳,夕若烟哪儿还有之前的好语气?
卸下了外在的包袱,此刻不过也只是一个被惹怒的小女子罢了,再讲不得什么理智与温柔。
见她生气,楚训虽然不敢再多说什么话来让她更加生气,却也不会傻到真的就将缰绳交给她,否则她这一负气离开,这日后倒霉的,可指不定就是他了。
都说这女人的嫉妒心和报复心可是杠杠的,尤其,还是这生活在后宫里的女人。
夕若烟虽不是后宫妃嫔,但到底也在宫里住了这么多年,就算没有亲身参与,只怕也是见多了这后宫的各种尔虞我诈,勾心斗角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