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看着那双无助又委屈的眼睛,只觉得心里像被谁揪了一下,生疼生疼的。丫丫是他坚持让娇儿生下来的,担心他未娶正妻先有庶子影响不好,所以至今都没有给孩子取大名,只喊着丫丫,府外也不知道有个林府大小姐的存在。是他愧对她们母女啊。
楚滟湫一见林轩的神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这个林娇儿倒是聪明,可攻可守,前世就在不知不觉中给原身下了很多套子。你们要坚守自己的爱情没有错,但不该踩着无辜人的性命来证明自己爱的有多伟大,那可不是爱情。“我不知道你们说的丫丫是谁,但既是病得严重那就该请大夫呀,倘若府医不得空,青杏,马上去将楚府的府医请到府上来,治病救人要紧。”
“是,奴婢这就去。”青杏领命后就跑了,旁人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少夫人,您,您怎能去楚府请府医呢?这样我们林府还有何脸面?”林娇儿没想到这人说风就是雨,这不是要将事情弄大吗,说出口的声音不由高了几分。
“是呀夫人,林府虽然比不上楚府,但请个大夫还是可以的。”林轩听娇儿说完后,心里对楚滟湫的行径也有些不满,就是再怎么担心丫丫也没必要去他们楚府找大夫来。
“夫君,湫儿可是做的不对?这个时辰本是新婚之夜,府中一个两个的连世家门阀最看重的礼数都不顾了,直接闹到新房去,可见那个叫丫丫的性命堪忧,湫儿也是不想林府大喜之日出了让人触霉头的事,这传出去了让人如何议论林府,那些御史们可正闲的发慌呢。万不得已才去楚府借人一用,哪有娇儿姑娘想的那般复杂。”楚滟湫慢条斯理地说着。
林轩一听觉得也对,今晚这事确实欠考虑了,就算有事也可以找娘去处理呀。看着楚滟湫身边跟着的丫鬟仆从,从始至终进退有度,沉着尽职,再看林府的,高下立见,这就是世家与他们的区别吗?
林娇儿看到少爷听完少夫人的话隐有赞同之意,赶紧说着“少夫人,是娇儿太过担心林府,误会了少夫人,请少夫人……”
“夫君,先去看看那位丫丫吧,若只是高烧不退也许湫儿会有办法,倘若沾染上时疫、天花之类的,那可是危及整个林府的大事。”楚滟湫不耐烦看她的戏,直接看向林轩说着。
林轩一听时疫、天花,吓得赶紧进屋去了,这也是有可能的,小孩子最容易得这些病。楚滟湫紧随其后,直把林娇儿气得使劲扭着手里的帕子。
“见过少爷、少夫人。”屋里守在床边的两个丫鬟赶紧手忙脚乱地起身行礼,刚刚的话她们也都听到了,不敢像杜嬷嬷似的托大。
“小姐如何了?”林轩见躺在床上的小人儿双颊通红,闭着眼睛不知是睡着还是昏迷,顿时觉得心疼无比。
“回少爷,大小姐一直在发烧喊‘爹爹’”,其中一个眼睛泛活的丫头回道。
“丫丫从早上开始烧就没退,少夫人进门后就更重了,啊,少夫人恕罪,娇儿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担心自己的孩子。少爷……”林娇儿看林轩露出心疼的神色,顿时放下心来,她知道这个孩子在少爷心中的地位一直很高。
“你别担心,夫人她宅心仁厚,并没有要怪你的意思。”林轩赶紧安慰着娇怯的人儿。
楚滟湫心里翻了个大白眼,这人看着柔柔弱弱的,一句话里到底想表达多少意思啊,真想给她一顿鞭子。
“从早上就开始发烧了,可曾找过大夫来看?”楚滟湫问旁边另一个丫鬟。
“少夫人恕罪,因今天是大喜日子,不敢让人知道府中有人生病,否则会传出很多不利的流言,所以就……”林娇儿怯怯地看着楚滟湫。
“所以一直让丫丫硬熬着受了一天的痛苦,等晚上严重了就惊动了所有人是吗?”不搭理你还来劲儿了是吧,一直恕罪恕罪个没完了。
林轩闻言也看向林娇儿,林娇儿赶紧跪倒在地,“少夫人怎能说出这种戳人心窝子的话啊,丫丫是娇儿的亲生女儿,哪有孩子生病亲娘不痛的,只是为了少夫人和林府考量,这才一直,才一直……”说着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委屈不已。
楚滟湫上前用手探着丫丫的额头和脖子,登时气得不轻,“春桃与粉荷,速去打盆凉水和温水来。绿柳,你直接去角门等着青杏,大夫一到马上带过来。”
看着林轩呆愣的样子,楚滟湫将覆在丫丫头上的巾帕取下直接摔在地上,“既然你们是来伺候孩子的,如何不知道该怎么降温,别告诉本夫人这块帕子是一直被丫丫的体温捂得这么烫。”整个人这么滚烫居然还用热水,这些人是想要人性命吗?
“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少夫人饶命啊!”俩丫鬟吓得赶紧跪地,刚刚听到少夫人命去府外找大夫,为了让小姐的病看起来确实非常严重,只好临时换上滚烫的帕子,她们也没想到新婚之日少夫人会来这个院里,更想不到她会不顾晦气地上前试探,以至根本来不及将帕子撤换下来。
“什么?!帕子这么快就热了!明明我刚刚出去迎接少夫人前刚给丫丫换的。少爷,孩子病的这么重,娇儿害怕。”林娇儿抹着泪看向林轩。
林轩上前一把将她扶起轻声安慰着,林娇儿也趁势偎进他怀中抽泣着。
“少夫人,水来了,让奴婢来吧。”春桃端着凉水进来放在床前。楚滟湫将位置让出来,她本来是想亲自来的,但被春桃一提醒才明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