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人身着黑色短打,满脸胡子,悠闲又肆意地站在那里,手上虽然没再扛着大刀,但这分明是那天去喀村的沙匪头头呀。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出现在这,尤闵他们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楚滟湫刚想提醒下尤闵,毕竟相处这么多天,而且也确实是他将她医治好的,该有的防范可不能少。
只是她刚转向尤闵还没开口,就见他听到声音抬头看向来人,然后笑着站起来说:“你可算回来啦,这次时间够久的呀。”然后又冲愣站在一旁的楚滟湫说,“你之前不是一直在找景行吗,他回来了,有什么想问的你直接当面去问他吧,省得我说不清楚。不过在此之前你必须得让我好好把把脉。”
本来还很悠闲的人一听到最后一句就说:“把什么脉?不是说没什么问题了吗?还是又出什么事了?”
“我本来也以为没什么大事了,慢慢养养就全好了,可她刚刚说她之前是痴傻的,那这脉象就很奇怪了。按照脉象来看,再看她这几天的行为,不应该是痴傻的症状才是,到底哪里不对了?”尤闵烦闷地说着。
听到说楚滟湫原先是痴傻的时候,燕景行很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那天的表现可不像智商有问题的人该做出来的。
楚滟湫也表示很无奈,让你说话不经大脑,如今好了,这人明显是个有强迫症的医学偏才生,好好地看风景说什么痴傻的话。她当然不敢说实话了,只能含糊其辞,“可能是你之前给我喝的药改善体质了,你还记得你每顿端给我的药都不同吗?中药博大精深,也许就是一点点改变就能带来莫大的惊喜也说不定呢。”
“每次药味不同但效果是一样的,谁让大家平时有病有痛的都不喝药,要么只喝我爹开的药。每次出去时我会搜刮很多药草回来,一直在那堆着没人用,差点发霉了,难得你能用上我就没浪费,不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用完呢。”尤闵认真地解释着,“不过应该和这个没有什么关系。”
……楚滟湫真的要对这个少年无语了,你只担心草药发霉,有考虑过喝药人的感受吗?难怪别人宁愿忍着病痛也不喝他开的药,群众的眼睛总是雪亮的。
“你不是说她的身体之前有人给她调理过的吗,也许那人开的药刚好和她这几天喝的药一起有了效果,毕竟你应该给她喝了很多种草药吧,总会有那么几种能相生相助的。”燕景行了解情况后说着,他怕再不制止,也许尤二又要给人家小姑娘灌药了,没见那些五大三粗的汉子见了他都绕道走吗。
尤闵一听也是这个理,毕竟有很多药理他还不了解,也许就有一两种草药搭配的效果是他不知道的,“之前是谁给你调理的身体,你还有药方吗?我可以挨个对比试验一下。”放下心里的疑惑后又转向了药方。
“我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哪还能记得药方呢。再说给我调理身体的应该是我的父母,他们早不在了。”楚滟湫想着能费心给她调理的只能是关心她在乎她的人,既然她都被村民赶出来了,说明护着她的人都不在了。
“噢,那还真是可惜了。”看着尤闵终于放下不再提这事了,楚滟湫才长舒一口气,以后再不敢随口说话了,这次是他性子单纯才不多想的,下次呢?万一有人知道她不是原装的又想烧她则么办。在没有法律没有人权保障的地方生活真是太没安全感了。
不对,还有那个燕景行。楚滟湫突然想起刚刚是他帮忙才圆过去的,他怎么知道的?还有那天在村里也不知道他见没见过她,见了她的表现还能相信她的说辞吗?如果见了,他为什么还帮她?真是原身的亲人吗?
楚滟湫看向燕景行时刚好发现他也在看她,第一次和他对视,才发现这双眼睛很大很亮,透着一种睿智的坦荡,与他表现出来的粗鲁沙匪形象明显不同,她怎么可能骗过他?!
“你爹这次也和我一起回来的,你不回家看看吗?”燕景行转向低着头的尤闵说道。
“他回来了不是和我抢娘就是和我抢病人,我去看他做什么?”尤闵还是有些纠结,没什么兴致地回道。楚滟湫对此表示她很理解强迫症患者,可惜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也爱莫能助,希望赶紧有事情来给他分分神就好了。
“我们这次去的是通域关,尤叔从一个中原人手里买了本医书,说是什么孤本,你也知道我对这些不懂,我……”看着没等他说完就跑出去的尤闵,燕景行笑出声。
楚滟湫再一次觉得自己不是燕景行的对手,怎么办。
“你怕我?”看着眼前恨不得把自己龟缩起来的楚滟湫,燕景行有点不明白,明明是机敏又坚强的一个人,听尤婶说她居然能坚持连喝好几天尤二开的药也不抱怨,这在整个黄沙堡里是头一份,竟然会怕他?!他不仅没伤害她,反而还是她的救命恩人吧。
你那么个彪悍又聪明的沙匪杵在跟前谁不怕,何况我还在心虚来着。“是你将我从火刑架上救出来的吗?”
“显而易见是我了。”听他亲口承认楚滟湫也觉得心里踏实点,最起码一个人能救你就不会轻易地杀你,自我否定的事情不是每个人都会不嫌麻烦地去做的。
“你认识我?”
“之前不认识。”
“那你认识我父母吗?”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父母?他们不是去世了吗?”燕景行对这个问题表示疑惑。
楚滟湫也对此很疑惑,又有点失落,原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