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之前主攻赵清淋的护卫也开始对自己下了杀手,楚滟湫不再犹豫,抽出背囊中的青剑,一招劈向持刀砍来的武修,同时趁他躲避时将水箭射向他心口。
“滟儿好身手!”赵清淋原本有些忧心和自责,此时不由大赞道。
“七叔也不赖。”楚滟湫自下山后就将青剑给收起来了,毕竟终点都到了,也不会再有什么太大的危险出现,她可不想再让旁人发现自己会武功,招惹是非。可眼下却顾不得了,不然李涟儿他们该会出手。
“别去,楚姑娘就是因不想将我们牵扯进去,才再次拔出了青剑。你若去了的话,岂不是白白辜负她的心意了。”李志澈拦住提剑欲上前的蒋溶冽。
蒋溶冽看着前方应对数敌的楚滟湫,不由握紧了手中的癸墨剑,却终是没再上前一步。
“怎么会!你竟然敢修武?!”看着不断挥舞手中宝剑的楚滟湫,赵仁澎指着她大声喊道,“你好大的胆子,是个废物也就罢,竟然毫无羞耻之心,不愧是贱蹄子生养的贱……啊——”
瞥了眼被水注重重拍在嘴上,又去势不减地翻腾了两圈才滚落在地的赵仁澎,楚滟湫不由对着一旁的赵清淋点了下头:“有劳七叔了。”
“长辈教训小辈是理所应当的。”赵清淋道。
看了眼静候在一旁的几人,楚滟湫不由加快了速度,时辰不早了,眼见着就要到达终点,若让他们因自己而与名额失之交臂,她非自责死不可。
楚滟湫向赵清淋抬眼示意,遂将水驭成数道短箭,化为暗器不断射向其余七名武修,出其不意地直取他们的周身大穴,同时手提青剑扫向一旁的两名道修,而赵清淋也迅速驭水与剩下的三名道修战作一团。
待赵仁澎捂着布满鲜血,少了三四颗牙的嘴,满身狼狈地挣扎起身时,刚好见到他仰仗了一路的护卫竟就那么在他眼前飞身倒地,或者直扑地面,心口处鲜红一片。
“这,这……”看着一步步朝他走来的赵清淋,赵仁澎踉跄地后退几步再次摔倒在地上。
他一直知道这个与他年岁相同的七叔是个厉害人物,自己身为赵家嫡长嫡孙,却从出生时起就被这个庶子处处压制,自小耳边都是别人对七叔的称赞声,对自己的惋惜声,还有祖母、父亲的含恨不甘。所以才会趁着这次甄选之际,将他的命永远留在这,自己从此后再也不用活在他的阴影下了。
知道赵清淋的修为高,所以赵仁澎特意向祖母求助,带了众多打手护卫在侧,就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而且祖母说得对,自己要利用他走出暝林山之后,再在终点前将他围堵斩杀,这才能解了他们一家多年来的恨意。只是,却半路杀出个让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废物。
“七叔,七叔,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求求七叔你饶了澎儿这一次吧,我真的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真的,七叔,我发誓,我发誓……”
看着赵仁澎的这副脓包样,众人不由觉得可笑。都有围杀自己叔叔的勇气了,怎么就没个好胆量呢?
“表妹,好表妹,看在我对你不错的份上,你快帮我向七叔求求情,啊,表妹——”见赵清淋仍旧无动于衷,赵仁澎不由转向楚滟湫。
“我?!”楚滟湫惊讶地指了指自己。他是吓傻了吗,且不说他们长辈之间的恩怨,单就自己刚刚站在他的对立面,怎么可能会再为他求情。敢做就要有敢于承担失败的勇气,若事事做了就都能成功的话,谁还会留下遗憾。
“对,你若不帮我的话,我就把你修习武功的事情传扬出去,到时候不只是你自己,连你的父母都要跟着你遭殃倒霉。”赵仁澎看见楚滟湫手中的青剑,突然理直气壮起来。
“哈!”看着一会儿功夫就小人得志一般的赵仁澎,楚滟湫实在控制不住地轻笑出声。这陈莲那么聪明一人,怎么就教养出如此草包的长孙?要修为没修为,要脑子没脑子,只剩满腹上不得台面的小算计。这会儿他不想着保命,反倒来激怒更多的人。他也不想想,将事情传扬出去的前提是他必须得活着,而不是以传扬消息与否作为他活着的条件,因果倒置了。
“滟湫,不能留他了。”李涟儿上前说道,其他几人也一起围过来。
“不,不能,你们不能。表妹,是表哥刚刚说混话了,我保证,我发誓,打死也不会将你练武功的事情说出去的,真的,你相信表哥。”赵仁澎赶紧说道,生怕晚了一步就被灭口了。
“打死不说,打不死就说吗?”高沧冷哼道。
看着赵仁澎被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楚滟湫差点笑出声。“七叔,这是你的私事,我便不插手了。只要他别将我习武的事情说出去就行。”
“湫儿放心,我也会保密的。”赵清淋深知事情的严重性,毕竟在道修世家,修习武修的除了无人能奈何的蒋家,再无旁人有这个胆量敢去踩雷区,挑战权威。
“多谢七叔。”楚滟湫行礼道。
“时辰不早了,先去终点处敲钟报道吧。”赵清淋将赵仁澎敲晕拎起,对楚滟湫道。她刚刚的急切自己想忽视都难,是为了身边这些朋友吧。
拐过山丘,行了不远,坐落在山脚的别庄便出现在视野中。别庄大门两侧各摆了一排长桌,左边为阳\水门,右边为阴/水/门,各门派此次派来的的负责人已经坐在那里等候新弟子签到。正门前有一处空旷的平地,此时三三两两,或坐或站了不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