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宁国梁和容婇叶果然都不在,刚参加完高考没多久的宁复臣也不知道去哪里鬼混了。只有年轻俊秀的少年宁复天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手里拿着游戏遥控器,眼睛死死的盯着电视机的大屏幕,配音开得震天响,连佣人们都全都躲了出去,他倒是玩得挺嗨。
看见宁芜走进来,宁复天连眼皮都没有动一下,就像是没看见似的,依旧自顾自的玩着游戏。
和这个双胞弟弟一起生活了二十五年,宁芜对宁复天的性格简直了如指掌。
她没有去打扰正在兴头上的宁复天,而是隐形人似的自己悄然的上了楼,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反锁住,将楼下嘈杂的音乐隔绝在了屋外。
再次回到这栋宅子,宁芜仿若隔世。
她还记得在自己被宁玫亲手弄死的那个晚上,父亲宁国梁站在楼梯上高高在上的俯视着自己,宣布了自己的婚讯。仿佛那只是一件不值得摆上台面的小事,而她也只是他手里可以为自己获取利益的工具而已。
可不就是工具吗?
宁芜无声冷笑。
只是这一回,也得要看她这个工具肯不肯听话了!
她把成绩单往床头一扔,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宁芜实在是太累了,不止是身体,心理上的疲惫更是任何人也无法缓解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宁芜的房门被人大力敲响,惊醒了沉睡中的她。
“宁芜!你给我开门!”宁复天抬脚狠踹宁芜的房门,怒气冲冲的道,“真是反了你了,你竟然敢把门给反锁了?要不是懒得去找钥匙,我才不会干这种敲门的蠢事!你赶紧给我开门!”
宁芜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现在还不是翻脸的时候,她得忍!
说起宁芜的房间,几乎是宁家二房住宅中最没有秘密的地方,任何人都可以随便进出。尤其是宁复天,经常偷偷把小老鼠大蟑螂癞蛤蟆什么的往宁芜房间里塞,吓得当初不到十岁的宁芜夜夜啼哭,还被宁国梁和容婇叶说是多事,痛骂了她好几顿。
佣人们知道主人对小儿子有多么看重,更是不敢和小少爷作对,对宁芜遭遇的事情视若无睹。
后来宁芜自己学乖了,她知道没有人会帮自己,便不再向人求助,而是自己强忍恶心,想尽办法亲自把这些恶心的东西抓住并悄悄带出去,然后躲在房间里面假哭。
她不敢让宁复天看见自己把这些东西带了出去,也不敢对此表现得毫无反应。否则的话,他一定会变本加厉的捉弄自己,直到他有了新的花样为止。
也是从那以后,宁芜学会了在家里的每一个人面前示弱。
不过,其实用不着假装,她本来也就是家里最弱势的那一个。
宁芜沉默的下床开了门。
宁复天正好再一次抬脚踹门,不妨宁芜突然开门,他一脚踢空,整个人向前摔去,暴怒的脸孔瞬间扭曲,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