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栋梁赶紧拦住他:“你干什么去?”
“去辞职。”黄川苦笑一声:“不趁着那个姓朱的去医院赶紧辞职走人,我还能怎么办?他回来以后肯定会报复的。呵呵,我妈现在住医院呢,还需要我给她赚医疗费呢,要是我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就不用活了。”
“三长两短?”杨栋梁倒吸了一口冷气:“不至于这么严重吧?”
黄川叹道:“杨哥,你刚来,这里面的事儿你不清楚,那个姓朱的手黑着呢,呵,在你来之前,已经有好几个哥们儿在他那里吃过亏了,还有个被他叫人把腿打断了,直接成了残废。杨哥,要我说,你也别继续在这儿干了,去哪儿还不混碗饭吃?他那样的人,咱们这种小老百姓得罪不起啊!”
说完这话,黄川看看杨栋梁没有要跟自己一起走的意思,摇摇头,从保安休息室里出去了。
而这一次,杨栋梁没有再拦着他,只是站在那里,目送他离开。
杨栋梁没想到,只是一个小小的保安圈子,里面就有这么多的说道。
杨栋梁没想到,朱仁强,居然狠到那种地步,会让黄川闻之色变,畏惧如虎。
报复?哼,我把他弄成那个模样,他肯定要报复我的。
可是,他能怎么报复?
找人来揍我?把我胳膊腿打断?
嘿!那我倒要看看,那个****的有没有这个能耐了。
杨栋梁冷笑一声。
这种人,这种事儿,他还从来没怕过。
生生死死经历那么多,多险恶的情况没遇到过?要是能被朱仁强这个披着人皮的渣滓吓到,杨栋梁这么多年算是白混了。
又戳了一会儿,屋里也没人进来,杨栋梁耸耸肩,觉得无趣,就换好衣服去了东门。
路过前台的时候,他看见郝佳已经来了,正在那里为一个人耐心的解答着什么,杨栋梁不想耽误她工作,也就没吭声,直接走了过去。
按照工作日程表,他今天是上午站岗,下午巡视。
看到他来了,顾天来有些意外,他以为杨栋梁把朱仁强得罪那么狠,肯定会趁着朱仁强不在的时候跑了,却没想到他不但没跑,还过来跟没事儿似的站岗上班。
“小杨啊,你怎么还没走啊?黄川都走了。”顾天来看看四周没人,过来递给杨栋梁一根烟,一边抽一边问道。
就在刚才,黄川给他打了个电话,已经把辞职的事情说了。
“走?为什么走?”杨栋梁笑了笑,他知道顾天来的意思。
“到底是年轻啊!”顾天来叹了口气:“非要拧着个劲儿干啥?非要等到真的吃亏了才后悔,那可就晚了。”
“那个……朱仁强真这么厉害?”
顾天来还没来得及说话,这时,忽然有一辆车在外面缓缓开了过来。
一看这辆车,顾天来连忙低声说了一句:“快回去站着去,莫总的车来了。”
“我擦!”
杨栋梁也是心里一惊,这不就是昨天那辆出来进去让自己敬礼敬到死的那辆黑色奔驰吗?
又来?
不会又让我一遍一遍的给你敬礼玩吧?
杨栋梁心里带着气,可还是赶紧用最快速度返回自己应该站的位置。
工作时间随随便便溜达唠嗑,要是被总经理给现场抓住,那麻烦就大了。
挨训是最起码的,弄不好还会直接被开除。
那样的话,还不如自己到人力资源部去找那个姓洪的老女人辞职呢。
都是走,都是离开。
可自己辞职和被人开除出去,完全就是两个概念好吧?
立正!
站好!
敬礼!
拦车杆抬起,奔驰车开了进去。
而让杨栋梁心中感到很轻松的是,等了一会,这辆车也没有再开出来,看来那个所谓的敬礼游戏,总经理大人已经玩腻歪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今天这辆奔驰车里就只有于伯一个人,莫允琪昨天晚上是在办公室里住的,现在根本就没在车里。
……
市中心医院的外科走廊上,朱仁强坐在一张长凳上,手背上还挂着吊瓶。
身边来来往往不少来看病的患者,还有那些患者的家属,这么多人,他却连一个想说说话的人都找不到。
打了破伤风针,伤口做了处理之后,他留在这里打吊瓶,送他来的那两个保安就回去了。
工作时间不能总在外面待着,另外就是,朱仁强平时太强势了,人缘真心不怎么好,那两个保安也不愿意在他这里听他牢骚,见他没什么大碍,就赶紧回去上班了。
外科,是医院里从感官上来说,惨状仅次于肿瘤科的地方。
腿断的,胳膊折的,血流不止的,不时有惨叫声音传来,要多瘆的慌就有多瘆的慌。朱仁强坐了一会儿,愈发觉得心里烦躁,他拿起电话,拨通了一个人的号码,打了过去。
“朱哥!”一个嗓音沙哑的男人声音从电话里面传来。
“小六子,晚上有时间吗?我想收拾一个人。”
“有啊!嘿,朱哥有事,我就是没时间也得挤出时间来啊。”那男人顿了顿说道:“老规矩,一千鼻青脸肿,三千身带轻伤,五千断手断脚,要命的话你另请高明。”
“五千的!”
“哟,朱哥,怎么了?这次玩这么狠的啊?哪个不开眼的把您给得罪成这样了?”电话里那男人很开心地说道:“以前您要的可都是三千那一档的。”
“别废话了。”朱仁强有些不耐烦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