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谁啊?”顾雄这时候也看见杨栋梁了,一愣。
“哦,这是我同事,杨栋梁……”郝佳连忙给介绍。
顾雄看了看杨栋梁,只见他身上脏兮兮灰头土脸的,看起来不像是什么有钱有势的人,也就没了兴趣,只是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也不用别人让,直接拿过一个凳子坐了下来。
郝云平也坐了下来:“说吧,你有什么事儿?”
“呵呵!”顾雄皮笑肉不笑地问道:“姐夫,你还欠我多少钱没还,你记不记得了?”
“今天还了这些,还有十二万三千。”郝云平说道。
“是啊,这么多钱,你说你一个月还我两千,这得多少年能还完?最起码也得六年多吧?”顾雄耸耸肩说道:“我说句难听点的话,姐夫,你说你也这么大岁数了,要是哪天没弄好嘎巴一声死了咋办?要是瘫痪卧床住医院了咋办?我找谁要钱去?真的,不是我这个当小舅子的不念亲情,这么多年了,我除了每月过来一趟之外,没催过你还钱吧?可是,姐夫你也不能总这么拖着我不是?”
郝云平脸色十分难看:“你放心吧,你的钱我会还,一分都不会少。”
一边说,他一边在心里哀哀地叹气。这个小舅子是个驾校的教练,每月克扣油钱再加上学员上供赚钱不少,他自己家里又养了两辆出租车,论经济实力绝对够用,可人品就有点呵呵呵了,牙酸口臭到处显摆,看人一般只用眼白,就好像在很怜悯地看着一条断了腿的可怜土狗似的,而且特别斤斤计较,郝云平实在不愿意跟他有什么联系。
从前也就罢了,关上门自己过自己的日子,可是前几年的时候,郝佳的母亲生病住院急需用钱,整整二十万。对于那些有钱人来说,这点钱根本就是毛毛雨,随手扔出来都不带心疼的,可是对于郝云平这样一辈子勤勤恳恳的老工人来说,这无疑就是个天文数字了,这么多年的积蓄全都加在一起,也不过是杯水车薪,而他的朋友亲戚什么的也没有富裕的,情急之下无奈之下,郝云平只好拉下面皮,去跟顾雄借钱,还真别说,顾雄这次挺大方,还真就把钱借给郝云平了。
可是,命运就是这样的无情,郝佳的母亲病的太重,二十万元全都扔进去也没能挽救回她的性命,最终还是撒手人寰。
然后,顾雄就开始每个月上郝云平家里收账了。
开始的时候语气还成,态度也勉勉强强能说得过去,可越到后来,他的态度就越恶劣,什么难听的话都开始往外说了。郝云平气的不行不行的。
可是,没办法啊!
因为郝云平的工资收入不高,每个月从牙缝里往外挤,也只能挤出两千块,还了这么长时间,还有一大半没还完呢。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事儿天经地义,你欠着人家那么多钱不还,人家说几句难听的怎么了?所以,无论顾雄说什么,郝云平都得听着。
而今天,也是如此。
听郝云平说肯定会还钱,顾雄笑了,摆摆手说道:“拉倒吧,这话你都说了无数次了,再说了,就算你真能全还完,那我也赔了啊,现在钱一天比一天毛,一天比一天不禁花,那年我这二十万能买房子,现在能买啥?连个厕所都买不起吧……再说了,就算我放银行里吃利息,这些年也不少钱了。”
“那……你说咋办。”郝云平闷声闷气地问道。
“咱们定个时间吧,我在给你半年,半年的时间,你把剩下的钱全都还我,利息什么的,都是实在亲戚,我就不要了。”
“呃……”
郝云平一脸为难,他每个月就那么一点点的死工资,也没别的来钱道儿,半年时间上哪儿弄那么多钱去?要是能还的话早就还了,还用拖到现在吗?
看他这样子,顾雄笑了,说道:“其实,姐夫你也不用为难,我有个办法,不但能让把钱还了,还能有不少富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