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孝廉在镇上很容易就打听到了那个铁匠的铺子,不一会儿便到了铺子近前,远远望去便看到了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壮汉正在打铁,虽然裸着上身,但是也已经是满身大汗。
程孝廉走到了近前,那个人嘿嘿一笑:“这位爷,打东西么?”
“我想打一把宝剑。”
“嘿嘿,来我这里算是来对了,整个镇子你打听打听,我打出来的兵器都是最好的。不知道这位爷对于剑有什么要求么?”
“三尺长,一寸宽。”
“这位爷,一寸可有点细,打出来可就像倭刀了,难看不说,还容易被人误会,我建议你打一个两寸的,拿着也漂亮。”
铁匠可是知道,一般靠手里兵器混日子的,都没人用剑,用剑的大多数是富家子弟,拿着剑就是个饰品,所以自然要做的漂亮些。
程孝廉笑了一声:“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好嘞,不知道这位爷什么时候要,要是着急今天我连夜干一晚上,明天早上就能出来。要是不太着急,那你三天之后过来取就可以。”
“你现在手头的活儿着急么?”
“着急着呢,这是大刘村的刘老汉托我打得锄头,说是着急下地,明天就来取,我都答应好人家了。”
“恩,看起来你的生意不错么?”
“嘿嘿,咱们凭手艺吃饭,生意好坏全凭手艺。”
程孝廉听出来了,这个人倒是对自己的手艺很自信,看起来生活倒是没有那个酒肆的掌柜的说得那么艰难。
想到这里他开口问了句:“我听说这街上做买卖都要收一笔银子,听说还不少,不知道你的日子能不能过得下去?”
听到这里这个汉子倒是叹了口气:“嗨,谁说不是呢,不过咱们这平头百姓活着不就是混日子么,穷有穷的活法,富有富的过法,银子挣得多就吃点肉,挣得不多就吃点粗粮,怎么都是活着呗。”
“老板,你是从北边逃难过来的吧。”
“对啊。那边的仗打得可惨了,据说尸体都来不及埋了,都直接扔沟里。我们也没办法,两边都征壮丁,要是不逃难就得死在战场上,只能逃过来了。”
“你觉得谁能赢?”
“嗨,这话你算问错人了,我就是一个打铁的,连谁打谁还没弄明白呢,你问我谁能赢,还不如去庙里求一卦,这位爷,我算是看出来了,你是打算求个功名去吧,这可不是容易的事,去了可很容易就回不来了。”
程孝廉脑子突然一转,意识到有点不对的地方,对啊,现在打仗,文书告示都不通,别人又不跟自己一样是穿越过来的,怎么可能知道前方的战况,甚至连谁输谁赢都要分析出来了?
想到这里他拿出一块碎银子摆在台子上:“这块是定金,三天之后我过来拿剑。”
那个汉子连忙摆手:“这位爷,定金用不了这么多。”
“当你辛苦了,给我打把好剑,要是不好,我可找你。”
“好嘞,你就放心吧,我手里出来的都是好东西。”
程孝廉大步走向那个酒肆,他要套一套那个掌柜的底细,铁匠这边的事情让他看懂了一件事,好像现在双方都不拿百姓当成治下的子民了,今天要是不征兵,明天没准就被别人争去了。
程孝廉进了酒馆,掌柜的一看他来了,立刻从柜台里面走了出来:“哎呦,这位客官你怎么来了,快里边请。”嘴里却低声说着:“你怎么又来了?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们的事我没兴趣。”
程孝廉嘿嘿笑了一声:“我突然想明白一件事,特地来求教一下你的意见。”
掌柜的愣了一下:“什么事?”
“你看这里人多嘴杂,咱们还是里边说话。”
掌柜的脸色阴沉,带着一丝威胁:“我早跟你说过了,我对你们的事情没兴趣,况且今天你只有一个人,只怕死在这里也没人知道。”
程孝廉冷笑一声:“我死在哪儿不重要,重要的是下一个大当家的一定会为我报仇,要不然就当不了大当家的,到时候整个镇子岂不是都受了你的牵连。”
掌柜的哼了一声:“跟我来。”
带着程孝廉来到了后院之中:“有什么话你说吧,说完了赶紧走。”
程孝廉呵呵笑了一声:“我有件事想不明白,为什么吴三桂和满清交战的事情你知道的这么清楚。”
“哼,道听途说罢了。”
“我刚才去问了铁匠,他可是从战场中心逃难过来的,他连谁和谁打都不清楚,你却知道的这么清楚,你不是一个简单的掌柜的吧?”
“哈哈,李云,我早就跟你说过了,你早晚死在这张嘴上面的,你还不相信,这次信了吧。”
程孝廉一抬头,屋里面正好走出来一个人,年纪和这个掌柜的相仿,只是比这个掌柜的长得好看多了,脸上也多了一丝嘲讽的神色。
掌柜的,也就是李云冷笑一声:“不过是一个小山贼头目,我伸手宰了便是了。有什么麻烦的。”
“哎,你不要忘了,我们的规矩,没有上边的命令,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许对别人出手。”
“现在就是万不得已了!”说着李云伸手就是一掌,程孝廉早有防备,身后挡住了这一掌然后就是一记撩阴腿。
这一招可不是跟别人学的,程孝廉以前上学的时候跟人打架最喜欢用这招,能在最短的时间内一招制敌,但是这一招要是掌握不好力道,很容易伤了人命。
掌柜的猝不及防,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