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海在大营之中闷闷不乐,幕僚之中的几个人已经收拾包袱自奔前程了,剩下的两三人是他的知己好友,也说好了无论是何结局都愿意陪他走这一趟。
到了这个时候才算认清楚谁是真心待他,谁又是为了前程而来,虽然他也明白树倒猢狲散,谁也不能赔上身家性命与他一起承担这罪责的缘由,但是真到了这种时候还是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大概是所有人的通病,大家懂事明理的时候都明白这种时候人家会怎么办,但真正遇上了还是希望那些人能够留下与自己一起撑住,倒不是想要让他们推脱罪责,只是显得自己最后不那么落寞而已。
很快图海便苦笑一声,把这种想法抛之脑后,都到了这种时候了就别多愁善感了,留下的两三知己好友总不能让他们吃亏便是了,还是想办法给他们谋个好一点的前程吧。
就在这个时候侍卫跑到了门前跪在了地上:“大帅,圣旨到了!”
图海赶紧站起身:“准备香案随我接旨。”
圣旨前面照例是一段废话,图海明白这些与自己关系不大,着重往后面听去,却听到:“抚远大将军图海,劳苦功高,虽有小败,不掩大才,日后自当好生守卫河南,莫要辜负圣恩。。。。。。”
图海一愣,心里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这就没事了?
直到使者亲手搀扶起他,他才缓过神来:“苏大人,这圣上不追究我的罪过了?”
“呵呵,大将军说笑了,大将军深得圣眷,朝堂之上为了保住大将军的位置,圣上把五个三品以上的大人都下了狱,这才没人敢继续弹劾大将军,大将军扶摇而上,指日可待,到时候可别忘了帮衬一二。”
“苏大人说得哪里话,快快入营,早就为大人备好了酒宴,就等着大人入席呢。”
图海这请罪的折子上了不久,喇布也秘密回到了京师之中,盛怒之下的康熙下令免去他的王位,将他圈进宗人府,这一辈子想出来怕是难了。
“苏大人,刚刚听圣旨的意思,让臣固守河南?”
“对,圣上说了,咱们现在继续休养,已经派了使者前往前明和吴三桂那个逆贼那里。。。。。。”
“圣上要求和?”
“哪能呢,自古以来哪儿有朝廷跟反贼求和的道理,不过是承认他们的地位,封了前明皇帝一个明王的称号,封了吴三桂一个周王,并且允诺他们与朝廷共治天下,说到底不过是让他们高兴两天,等咱们缓过劲来,一刀刀把他们斩了。”
“那些反贼能相信么?”
“我来之前圣上特地嘱咐了,让我把这件事交代给你,但是万万得保守秘密,切不可透漏出去,圣上说了,前明可能难一些,但是吴三桂那边可就说不准了,他们如今正占了咱们大清最富庶的江南之地,听说吴三桂的身子又不合适了,估计离进棺材也不远了,他未必还有进取之心,只要他们收兵了,咱们倾国之力还对付不了一个前明么?”
图海听得直点头:“圣上深谋远虑,乃是我大清之福,就按圣上说的办,咱们江南的兵力一旦能撤回来,我立刻就出兵,把前明打个半死不活,最后剩吴三桂那个老贼还不是孤掌难鸣?”
程孝廉很头疼,陈承安追着田川嘉子跑了,身边可连个商量主意的都没了,本来以为接下来的几个月都是守成之事,还得给锦衣卫足够的时间去渗透,没什么大事也就把陈承安放跑了,谁知道满清又派来了使者。
杨有财见程孝廉这幅样子笑了一声:“陛下,当初没有陈先生的时候咱们不也这么过来了么,再说听说他们跑到汝宁府去了,要追回来也不过是两三日的事情,这两国之间的交锋也少不了两三日,大不了把人追回来就是了。”
程孝廉想了想就笑了,当初没有陈承安的时候确实是他自己拿主意,只是后来惰性越来越强了,再加上陈承安这个智囊思虑周全,他也不必费心多想什么,确实省了不少力气。
“那咱们就先会一会满清的使者。”
“要不要把消息传过去?”
“算了算了,他好不容易有个休息的时候,再说关乎着他陈家的传承之事,就让他在外面多玩两日吧。”
“大清皇帝圣旨到。。。。。。”喊完了这句话这位使者安如兴大人可就后悔了,在场除了他身后的那些人,根本就没人跪下,这是自找难堪了。
“安大人,有事说事,你们清朝的圣旨在这儿不好使。朕不是也没给玄烨下过圣旨么?”
安如兴也不在乎这些繁文缛节了,这次是来办事的,只要事情办成了回去自然升官发财,若是光顾着大清的体面了,没把事情办好,估摸着回去不知道皇上怎么处置他呢。
“明清本为兄弟之国,当初大清入关也是为大明崇祯皇帝报仇,后来明朝正统难寻,大清方继大统。。。。。。”
要办事当然要先上来套近乎,在圣旨的前半部分,满清朝廷把自己勾勒成了大明忠实可信的朋友,所谓了夺了江山也不过是迫不得已,再者明朝的皇室血脉多为吴三桂那逆贼屠戮,清朝皇帝实不知情,如今明朝既然寻回正统,当平分天下,效辽宋往事,结兄弟之邦,离万世之好。
周围的大明的大臣就不必说了,连做客大明的陈永华都听不下去了,若不是担心失仪,怕是要跳出来破口大骂了。
谁知程孝廉一脸笑意:“玄烨说得对,咱们明清本为兄弟之国,当初明朝正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