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将军,门外朱大人求见。”
孙将军正在吃晚饭,听到这里皱了皱眉头,挥了挥手:“他们现在一身麻烦,不见不见。”
“朱大人说了,这事关系到河南府的生死存亡,若是将军还惦念着同乡之情,就见上一面,决计不让将军为难。”
孙将军皱了皱眉头:“奶奶的,还给我来激将法,他们该借粮食不借粮食跑到老子府上来想办法做什么,老子手下倒是有兵有将,哪儿什么粮食。”说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了什么:“把朱大人请进来。”
若是他们凑不齐粮食肯定不会乖乖受死了,这件事很容易想明白,若是罪在一个人身上,其他的人绝对不会因为这个人受到了不公正的判决站出来反对,但若是罪在他们所有人身上,这些人纠结起来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呢。
想到他们即将要做的事情,孙将军就阵阵胆寒,大家都是一个城里混饭吃的,说是能够袖手旁观,但是哪儿能脱得了干系,别的不说,他的侄媳妇就是岑大人的侄女,要是株连九族的话,他也跑不了。
这种事在这个时代很常见,这种时代成亲讲究的便是一个门当户对,大人的女儿当然要嫁给将军的儿子,虽然说明朝的武将地位比较低,但那都是老黄历了,自从大清入关以来,这武将的地位已经能够和文臣齐平了,尤其是当初摄政王、辅政大臣鳌拜都是武将出身,所以同一级的文官和武将结成儿女亲家正是门当户对。
河南府就这么大的地方,门当户对的就这么几个,谁跟谁都有点亲戚关系,只是有的时候这些关系可以装作没有,这种时候就根本不可能装作没有,谋反便要株连九族可不是说着玩的,那肯定是按照你的家谱一个个把人找齐了然后才开始问斩的。
很快朱大人就走了进来,笑呵呵地说着:“我还以为孙将军公务繁忙,没功夫见我。”
“废话少说。”说到这里孙将军压低了声音:“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朱大人也压低了声音:“不满将军说,今日我们借遍了全城,也不过借到了二百石粮草,你说说我们现在想做什么?做了也是死,不做也是死,难不成我们要等死?”
“你们想要拉上我?”
朱大人摇了摇头:“若是想要拉上将军,今日来的便不是我,而是岑大人了,岑大人怕你见了他为难,特地派我来的,我们只有一个要求,一旦我们动了手,大人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就好了。”
孙将军嘿嘿一笑:“什么都不知道?就凭你们那几个人能够打得赢么?若是打不赢被人杀了全家,那几个人难道是傻子不成?肯定会来追究我的罪过,我难道能逃过一劫么?”
“将军你的意思是?”
“哼哼,让我袖手旁观,你们几个是打仗的料么?要是我想的没错,你们一定是打算后天夜里发动攻势对么?”
“你是怎么知道的?”
“要不说秀才造反十年不成呢,你以为那个古佳乐是傻子不成?他的人注定跟着你们的踪迹,看你们粮食凑不齐定要拼死一搏,难道还会给你们放手一搏的机会?必定是早就准备好了圈套等你们钻进去,要作乱就得出其不意,让人家觉得明明你们不该作乱的时候,你们偏偏作乱了。”
“将军的意思是我们今日便要动手?”
“放屁放屁,简直是臭不可闻,你们往日算计人的时候脑子不是挺灵光的么,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反而傻了,你们今日借粮受到了挫败肯定落到了古佳乐的眼睛里,他一定会密切关注你们的动向,看你们是准备凑齐粮食还是准备拼死一搏,你们现在动手全都得落到人家眼睛里,不是我看不起你们,就凭你们这些人,让你们全家一起上,也不是人家的对手,要打就只能出其不意。”
“如何出其不意?”
“附耳过来,我说与你听。”
古佳乐这个时候正在城头的门楼里吃肉:“那些人有什么动静没有?”
“今日他们借了三百石粮草,又在府衙里面密谋了很长时间,现在一个大人已经偷偷潜去找孙将军了。”
“哼,这帮读书人也就这点本事了,事情办不成就着急拿刀子拼命,每次都这么蠢怪不得书生造反十年不成。”
“那咱们要准备先下手为强么?”
“不着急,咱们是王爷的人,这天下毕竟是皇上的天下,不能给王爷落下口实,先等他们动手咱们再动手不迟,就算让他们先动手,他们也不是咱们的对手。”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士卒跑了过来:“将军,孙将军的人跟着他们去了城里的一所宅子,开始从里面往外搬东西,看样子是要把东西搬到府衙里去。”
古佳乐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这件事那姓孙的也有份,我就说咱们王爷不会无的放矢,原来真的是他们私藏了粮草,既然如此那汝州的官员们为何非得承认他们把粮草运了过去?”
旁边的一个副将笑了一声:“肯定是中间出了差错,他们原本该运到汝州三千石,结果运过去几百石,汝州的那些官不知道王爷让他们准备的粮草数量,自然想要喜滋滋地冲我们邀功,要不是他们那些人贪功,只怕咱们看到粮草的时候,已经露馅了。”
想来想去也就这一条推测最为合理,古佳乐点点头:“说的没错,那些蠢货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银子,简直是蠢货之中的蠢货。不过眼前的这些家伙更可恶,竟然想把事情栽赃到汝州那些人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