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伐已经开始着急了,在门口僵持了两三个时辰了,不能再僵持下去了,府门高大坚固,一般的法子不顶用,他想了想:“来人,给我点火!”
这一点火可就证实了之前的谎言了,之前他一直在说要清君侧,这一放火可就坐实了谋反的事实了。
那边的书生已经开始高声怒斥:“尔等奸贼不得好死!”他们终究是身子太过文弱了,根本冲不过来,而跟在后面的那些百姓则是被皇上归天了那句话吓得还没有缓过神来,皇上若是归天了,他们再做什么都是无谓的死伤了,还不如赶紧回到家里盘点盘点卖了家当回老家种地过太平日子了。
而朱慈伐终于没了耐心,那些书生实在是太聒噪了一些,而且竟然敢诅咒他不得好死,简直是不要命了。于是他大怒地喊道:“给我把那些书生宰了!”
就在这个时候,街边传来了一句话:“你说要把谁宰了?”
声音虽然不大,但是目光看过去的人都再也离不开那个地方了,程孝廉看了周围的兵将一眼:“都围在朕门前做什么?都没有事情做么?”
杨墨大喜过望,程孝廉既然没死,他这次绝对是赌赢了,立刻冲着那些举棋不定的士卒高声喊道:“你们还在这里等什么?滚回去守城!”
等兵将都撤离了,朱慈伐还没有反应过来:“你,你不是应该在山里么?”
“王叔,你想说的是,朕不应该是在山里被哈林默给宰了么?”
朱慈伐现在身边就剩下了几家文武的家奴和他的一些死士,这些人根本没办法跟程孝廉身后的人较量。那些朝中文武派来的子弟全都吓坏了,立刻跪在了地上:“臣等有罪。”
“呵呵,你们可不是我大明的臣子,有罪的是你们那些喜好钻营的父辈,回去吧,告诉他们自己准备好了后事。”
无论他们曾经有多大的功劳,既然敢围攻程孝廉的府门了,就必须要做出最严厉的处罚,否则以后岂不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都敢惦记他的府门?
那些人如丧考批,但是现在也没什么好办法了,谋逆是朝廷最不可能忍受的事情,而周围的锦衣卫一定把他们的来历查得清清楚楚,想要逃脱都没有机会。
这些人离开之后只剩下了朱慈伐和蔡元正以及他们身后的死士,程孝廉不屑地笑了一声:“王叔你看,朕都没有动手,你身边的肱骨之臣,护国大将全都走的一干二净。”
朱慈伐知道自己落不到好处了,猛地瞪大了眼睛:“若孤是你,绝不会与那吴三桂奸贼谈判,你难道忘了孤的父皇你的祖父是怎么死的了?你这个不忠不孝的人,不配做我朱家的子孙!”
“哼,朕已经要夺回了大明的半壁江山,朕没出现之前,你只能在世间飘零如丧家之犬,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朕?只是可惜你安稳的后半生被你的贪欲断送了。”
蔡元正立刻呵斥着:“你不能杀了他,他是你的王叔,难不成你想弑叔?”
程孝廉撇撇嘴:“天地君亲师,君在前,亲在后,朕是国君,他是臣子,他不尊臣子之礼,杀了他谁会说朕的不是?不过朕倒是很感谢你们,把那些喜欢钻营的大臣都给朕挑了出来。”
朱慈伐狠狠地咬着牙:“你早就知道孤的心思是不是?”
程孝廉点点头:“说的没错,从你的人第一次在外面带回来了大批银子朕就知道了,真不过是给你一个机会,帮朕把成都府的那些墙头草全都勾出来,看起来你做的倒是不错,就是能力太弱了些,若是朕和你易地而处,现在这座府门早就被打开了。”
朱慈伐都要癫狂了,挺起了胸膛:“有本事你杀了孤,无论你怎么写这段史书,后人总是觉得你是在文过饰非!到时候你担得起这弑叔的恶名么?”
程孝廉伸手举起了弓弩,一箭就穿透了朱慈伐的胸膛:“唐太宗宰了他的两个兄弟,后世都称他是大唐第一帝,况且朕何必在乎这些虚名,当初收留你不过是担心父皇的九泉之下不得安宁,现在想必他和祖父很愿意见到你。”
朱慈伐捧着自己的胸口,仿佛不敢相信程孝廉真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动了手,又不敢相信自己竟然会死在这里一般,只是渐渐暗淡的双眼,宣告了他生命的结束。
蔡元正一把抱住将要倒地的朱慈伐:“王爷,是老臣害了你啊!老臣这就来陪你,咱们下辈子再打一个天下!”说着猛地用刀子挥向自己的脖子。
眼见主要人物都死了,程孝廉撇撇嘴:“都杀了,把街道洗一洗,免得让血腥味飘到府中。”
这个时候站在一旁丝毫不敢动的陶翀都吓傻了,他身后的陶家的几个人也是一动不敢动,程孝廉撇撇嘴:“生意人也敢掺和政治,还真是嫌自己命长了。”
这边过去人,在下人的指认下把陶翀和他那几个族叔砍了脑袋,然后这些仆从全都放了回去,陶蠡不会给他们好果子吃,但是陶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程孝廉也要敲打敲打他们了,若是皇商交给这么一家人,还真是不怎么放心。
府门口的那些死士基本上没怎么抵抗就被杀死了,里面府门大开,院中帮着几个人,陆离在一旁冷笑一声:“投毒的,偷孩子的,想要放火的,还想要打开府门的,都在这儿了。”
程孝廉挥挥手:“拖出城去埋了,府里不杀人他们还真以为朕是吃素长大的?”
没时间理会他们,程孝廉迈步走上了正堂:“让夫人们受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