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承安听到这里苦笑了一声:“我倒是不知道殿下为何对我的学问有这么大的信心,仅凭几句话几百两银子就撒出去了,若是以后收不回本钱来,可莫要怪我。”
程孝廉笑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一看你就觉得蛮顺眼的,再说了,陈承先只要不是个倒霉鬼,将来在战场上一定有他的一席之地,到时候若是他再被这些情分所牵绊,造成的损失可就不是几百两银子的事情了。”
看着陈承安好像没听懂的样子,杨有财赶紧上去解释:“你可能不太清楚,我们殿下喜欢男人。”
程孝廉笑着踹了他一脚:“莫要听他胡言,咱们去客栈歇息一晚,明早便出发,不知道你这身体能不能禁得住骑马?”
杨有财笑了一声:“陈公子不过是身体羸弱,加上常年吃不到补品,所以才有了这幅景象,等一会我去找个丹参丸给他服下,保证他立刻还了阳气,别说是骑马,就是上阵打仗也没问题。”
第二天一早,陈承安兄弟随着程孝廉离开了环县。
三天之后,他们到达了平凉府北的一块平原之中,孟轲亲自带人前来将他们接近了营中。
“殿下这一行可还算顺利?”
“十分顺利,如今战事如何了?”
因为他们一直在移动,所以无法接收最新的战事情报,程孝廉十分关心现在战事到底如何了。
皇甫桐说道:“赵良栋这个人用兵倒是不错,可惜手下这些士卒士气不高,所以咱们交手三四次,他们没有占到什么便宜。”
前面已经说过了,宁夏的军伍可以称得上历经磨难,当初在宁夏提督陈福手下的时候,就被他折磨得不轻,数九寒冬天,****攻城,士卒衣不果腹,食不充饥,最后终于哗变,斩杀陈福在宁夏自立。
后来朝廷派了赵良栋就任宁夏提督,赵良栋用了调虎离山之计,调开了哗变的诸位将领,将他们分而击之,为了防止士卒反弹,将与他们有关系的军官不是斩头就是流放。
因为参将熊虎哗变之时,将陈福的亲信尽数斩杀,这样一来,宁夏军之中的军官几乎尽数消失,剩下的都是从大头兵之中提拔出来的军官。
但是这些人并不恨熊虎,相反,他们很感激熊虎,若不是熊虎哗变,当初在固原城外,所有的士卒都要成了雪中枯骨了,所以熊虎被斩杀之后,提拔起来的军官很难调动士卒的士气,大家都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弟兄,谁有几斤几两早就清楚了,那些未获得晋升机会的士卒,一来心中不满自己没有晋升,二来又觉得朝廷斩杀熊虎将军等人做得不仁厚,所以十分力也就使出三五分的样子。
而赵良栋也没什么好办法,宁夏军毕竟不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军伍,若是给他一两年的时间,也许可以打上他的烙印,但是现在时间太短了,皇上急于平定陕西之乱,一听闻宁夏叛乱被平定了,立刻调他前来支援,君命不可违,他只能带着军伍前来迎战,期盼着王~辅臣已经被张勇捏成了软柿子,他也能跟着喝口汤了。
但是还没到平凉府就被堵到了这里,几场仗打下来丝毫摸不着头绪,不光摸不到对方的路数,连自己的路数都没摸清楚,所以只能连夜给张勇去信,让他前来支援。
张勇接到了信差点没气疯了,大军移动的消息他自然知道,大明军伍不五六千人马,你赵良栋带着两万人马前来支援,难不成两万人马都是吃干饭的,还是你赵良栋不会带兵?所以回信之中言辞十分严厉,就差指着赵良栋鼻子骂,干得了干,干不了滚蛋了。
不过他大概不太了解情况,明末的时候,朝廷几百人常常追着上万乱民上天无路,下地无门,有的时候战斗并不是人多就能解决的。
赵良栋确实知兵,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手下的亲信不过五六百人,当初为了斩杀熊虎他们,五六百人损失了二三百人,如今剩下的二三百人想要融入宁夏军,哪是一时半会能办到的,他们手上可是沾满了宁夏军同袍的鲜血。
若是张勇势如破竹,赵良栋领着这些宁夏兵呐喊助威,那绝对没有什么破绽,甚至等赵良栋在行军过程中把军伍训练好了,以后也能打一些硬仗,但是偏偏他没有这个时间了,刚要逼近平凉府,就遇到了大明的军伍。
一开始他并没有把这些人放在心上,大明都亡国这么多年了,在他看来这些人也不过是一些山里边钻出来的土包子,但是几场仗打下来,实在是有些承受不住了,大明的军伍不但训练有素,而且士气极高,若是他带着一手训练的人说不定还能吃掉他们,现在完全是痴人说梦,如今又收到了张勇的回信,更是唉声叹气不止。
这个时候他的幕僚站了出来:“将军何必闷闷不乐,咱们只需用一计,便能让对面的前明军伍溃不成军。”
“你有主意还不赶紧说出来。”
再说程孝廉回到了军中并未声张,军中的大多数士卒也并不知道殿下离开了大营,听完了这几场战事的汇总,程孝廉点点头:“赵良栋现在需要时间,咱们不能让他腾出手来,要是等他把这两万人整顿好了,咱们可有苦头吃了。”
孟轲嘿嘿一笑:“我早就说了强攻,你们非要等等,看,殿下也是这么说的。”
程孝廉看到了他也笑了:“孟轲,我这次出去可是给你寻了一个弟子,要跟你学大锤的。”
孟轲赶紧摆手:“不成的,我这身功夫要从七八岁开始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