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王~辅臣要撤出平凉,张勇根本是信也不信,别说是王~辅臣,就算换个年轻的将领,也不会白白这么好的优势不利用,除非他是想要算计谁。
想到这里张勇突然想起了什么:“王进宝和佛尼埒没有做些什么吧?”
斥候愣了一下:“没有,两座大营一切正常,没有出兵的迹象。”
张勇松了一口气:“那便好,佛尼埒这个人我已经吓唬过他了,他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们要盯好王进宝,他这个人能力是有的,就是脾气有点火爆,我担心人家一激他,他就忍不住出城作战。将我的将令带过去,告诉王进宝,无论什么情况,没有帅令不得出营作战,否则就算是打赢了,我也要砍了他的脑袋。”
这边的士卒赶紧带着帅令赶到了王进宝的大营之中,王进宝听到了传来的命令,立刻表示:“请回禀大帅,就说属下知道了,绝对不会贸然出击。”
王进宝根本就没想出击,张勇如今圣眷正隆,刚被加封了靖逆侯,他怎么敢跟张勇掰手腕,就算皇上暂时嘉奖了他,也势必要得罪张勇,以后还怎么在他手底下混。
张勇很快把这件事抛到了脑后,直到夜里的时候忽然被喧闹声吵醒,他猛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怎么回事?”
“大帅,急报,佛尼埒将军的大军正在与敌军交战。”
“你说什么?”
“在半个时辰以前,佛尼埒将军突然开始进军,斥候上前询问怎么回事,佛尼埒将军只说是得到了大帅的密令让他进攻王~辅臣的大军。刚刚已经交上手了。”
张勇猛地吼了一声:“这么重要的消息为什么不通知我知道?立刻备轿子。”
“大帅,佛尼埒将军说这是密令,不能让别人知道,让我们不要声张,我们也以为这是大帅的安排,又看到大帅在熟睡,所以便没有惊醒大帅。”
张勇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件事本来就怪不得他们,佛尼埒是军中的大将,他说的话哪一个敢去怀疑,况且他又借着大帅密令的这种名头,那些斥候更不敢过分干预。
到了点将台上面,他高喊一声:“所有的骑兵上马随我出营,其他士卒守着营门,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出击。”
说着他对身边的一个人说道:“通知王进宝,没我的命令不许出击。”
王进宝那边也早就得到消息了,心中有些有些怨恨,大家都是汉人,有这好处大帅你不照顾着点兄弟也就算了,还打压兄弟立功的机会,明明是夜袭,半晌的时候还特意派人过来传信,说什么不许乱动,怕人抢了佛尼埒的功劳么?
但是他也只能在心中唉叹一声,并没有什么好的办法,佛尼埒是满清八旗的人,张勇是甘肃提督,靖逆侯,随便哪一个都不是他能得罪的,只能躺在营中生闷气。
就在这个时候,传令兵又赶了过来:“大帅有令,没有他的帅令不许乱动。”
王进宝立刻躬身接令,心中的怨念又加重了一分,看起来今天夜里这场大战,真的是连肉汤都不打算让他喝了。
他和佛尼埒其实都是一个想法,王~辅臣输了西和大战,现在就是案板上的肥肉了,他二十多岁就跟着张勇转战南北,可是没想到到了如今竟然比不上一个满清八旗的旗人身份。
想到这里他到了自己的营帐之中狠狠地吐了口唾沫:“我呸,老子这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场,就算你想要拍满清旗人的马屁,吃相也不用如此难看吧?”
张勇因为脚伤骑不了马,但是这种夜战必须要他亲自指挥才能放心,只能坐着快轿,这速度可就慢了下来。
另一边佛尼埒已经苦不堪言了,他夜里的时候悄悄出兵,奔着王~辅臣的大营而来,眼看着一队队人马从大营中出去,他一声令下,身后的将士便随着冲了上去。
营中的将士像是突然被吓到了,将手中的武器一扔撒腿便跑。这一跑更加坚定了佛尼埒的信心,他仿佛看到了王~辅臣被自己亲手擒住,然后解压京师的场景,于是下达了全军冲锋的命令。
这个命令的意思就是,不用管军阵,不用管同袍,只求跑得快,赶到战场之上开始杀戮。
所以当跑得最快的人赶到军营门口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三十门红衣大炮,连续不断地炮响,直接就把佛尼埒的前锋削平了。
佛尼埒仿佛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逃跑的人怎么还能有时间轰火炮,还没等他再想些什么,身后突然出现了一队骑兵,当先一人黄马白袍,手持镔铁长枪,转眼间便杀到了近前,正是陕西提督王~辅臣。
王~辅臣年轻的时候也想过要学一学吕布用一用方天画戟,但是这年头哪儿有教戟法的师傅,所以最后只能舍弃了方天画戟用镔铁长枪,他这杆长枪在满清八旗之中可是出了名的,当初于乱军中冲突奔驰,十荡十决,勇猛无俦,阿济格的军伍见到了这身装扮都得先跑再说,足见他的功夫之高。
如今他不过五十岁的年纪,人家说拳怕少壮,棍怕老郎,这枪在他手里愈发地纯属了,只见他闯进了大军之中犹入无人之境,很快佛尼埒的大军就被他撕开了一条口子。
佛尼埒身边的亲信一看这样也顾不得什么了,大声喊着:“主子,咱们中计了,赶紧跑吧。”
佛尼埒怒睁圆眼:“赫尔哈奇那个畜生在哪儿?我要宰了他!”
“不知道啊,刚才全军冲锋的时候他就没了影子。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