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孝廉眉头一皱:“哦?我怎么错怪他了?我为了他只身犯险,就算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也该对我说才是,怎能把我置于险地?”
齐云勇呵呵笑了一声:“甄大人,这个谜底还是你给殿下揭开吧,不然我担心这位殿下死不瞑目啊。”
甄明咳嗽一声站起身来:“殿下,你的知遇之恩我很感动,但是我实在是身不由己,辜负了你的厚恩了。”
杨有财猛地站起身:“你有什么身不由己的?”
“其实我不姓甄,我姓齐。”
这句话一说,程孝廉是彻底明白怎么回事,脸上露出了苦涩的笑容:“我说你怎么无论如何都不说话,原来咱们你才是幕后黑手。”
“殿下过奖了,为了让殿下觉得我受了委屈,我还特意让师爷跟我演了一出欲言又止的戏,果然成功勾引住了殿下你的兴趣,还特地留下来想看看我到底受了什么委屈,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了,我受的委屈就是成都城齐家灭门之恨。”
杨有财坐了下来也不再说话,程孝廉笑了一声:“你既然做了我大明的安抚使,为何又让家里人跟朝廷作对?岂不知那正是取死之道?”
“我们齐家当初分家的时候立下了誓言,若非生死存亡之际,否则绝不联系,免得暴露了我们的关系,所以我并不知道他们在成都做了什么,再得到消息的时候,齐家已经被你灭门了。”
齐云勇这个时候插嘴了:“两位坐在这里安之若素,是不是觉得你们的救兵会来?”
说到这里他拍了拍手:“送上来给殿下看看。”
很快一个人端着一个人头走了上来:“殿下身边的那位下午让他出去报信,只是可惜外面都是我们的人,所以就被我们给杀了。”
杨有财攥紧了拳头,粗重地呼吸了几口气,平复了情绪:“为了把我们困在这里你们还真是煞费苦心啊。”
程孝廉也有些愤怒了,这些锦衣卫和他朝夕相处,如今突然死了一个,他很难保持心里的平静:“你们怎么确定我肯定会来?”
“这还不容易么,出了这种事,殿下自然可以派别人来查明实情,但是我二叔毕竟是安抚使,没有实打实的证据,如何能够动得了他?只要你们想在黎州安抚司找所谓的证据,就得一步步被我们引入圈套之中,不管是谁来了,都会神秘消失,到时候殿下你还能坐视不理么?就算你不来,我们多杀几个你身边的大人,也算是给齐家报仇了。”
“既然如此,你们也应该知道,城外有我们的大军在,你们若是动手,免不了鱼死网破的结局,不如咱们各退一步,我们放你们离开四川,你们放我们离开黎州安抚司。”
“殿下还真是打得好算盘啊,不过没什么机会了,今天你死在这里,明天你手下的人便会接到我二叔的消息,进城来一个也跑不了,到时候我们叔侄二人有的是时间跑路,说了这么多,殿下你明白了么?”
程孝廉点点头:“还有一件事没有说,这一次你们从哪儿得到的皇商的消息?成都城里边一定有你们的盟友吧。”
齐云勇嗤笑一声:“你还真要做个明白鬼去死啊,那我就跟你说清楚了,我齐家当初可是成都商堂的中坚力量,许堂主早就想要给我们报仇了。好了,时间也不早了,来人,给我把他绑了,我要亲自把他的心剜下来。”
只是喊了几声外面也没有反应,程孝廉笑了一声:“你知道古人有句话说得好么?”
“什么话?”
“反派死于话多。”
杨有财撇撇嘴:“殿下,古人什么时候说过这句话,我怎么没听说过。”
齐云勇猛地站了起来:“不可能的,你们的人根本不会得到消息,那几个随从也早就被困在了偏院之中,谁去报的信?”
师爷在一边笑了一声:“当然是我了。”
甄明站起身来:“你是什么人?”
师爷笑了一声:“我是大人的师爷啊,大人做的事都是经过我的手,难道大人忘了么?下午我可是亲自置办的饭食,要报个信容易得很吧。”
程孝廉撇撇嘴:“就许你跟我们演戏,不许我跟你演戏么?”说着他看了师爷一眼:“其实我有点不明白,你把手下的人全都换成了自己人,为什么偏偏留下了这个师爷没有换掉?”
甄明愣了一下:“我看他心狠手黑,办事又深得我心,况且上一次你们打下黎州安抚司的时候并没有和他有过接触,他根本不可能是你们的人,怎么会这样?”
杨有财哼了一声:“早在我们没有到黎州安抚司的时候,这位师爷就到了,他是我们派到这里来的锦衣卫密探,所以一进城的时候,他们就把情报送来了,今天这出戏,不过是把齐云勇勾出来而已。”
齐云勇猛地一拍桌子:“老子宰了你!”说着伸手抄起了桌上的刀子,杨有财动也没动,外面破空声传来,一支弩箭已经插进了齐云勇的后背之中。
“你也是太自信了些,外面的动静我都听到了,你却只顾着吃喝,装出一副云淡风轻来复仇的样子想要看我们臣服在你的威风下瑟瑟发抖的样子,最终还是葬送了自己。”杨有财慢慢站起身来,一脚把齐云勇踹倒在地上。
程孝廉看了一眼甄明:“我与齐家不过是私仇,你为什么要残害属下的百姓?”
“你们要反清复明,拿我齐家的人命开刀,我便要把朝廷的名声败坏,让百姓全都明白你们靠不住,让你们一辈子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