芪棱很快反应过来他干了一件蠢事,然后大声喊着:“大家不要乱,咱们人多,他们打不过咱们的!”
但是这个时候整个营帐之中全都是火焰和黑烟,每个人都拼命地往外跑,谁还有心情听芪棱说话。
程孝廉早就领着人冲到了营门口,两军便在出口处对上了,程孝廉给他们的任务就是弓箭手和陌刀队一定要尽最大限度从两侧压制他们,却把正门的出口放了出来。
这些人从军营之中跑了出来,两侧就是刀枪剑戟一起招呼,正面一个敌人都没有,下意识地都要跑到安全的地方才好作战,所以也不管两边的人如何斩杀,闷着头就往前跑,生怕跑得慢了被人家宰了。
杨有财看了看这个情形:“殿下这个计策秒啊,想不到他们还真的连作战的心思都没有。”
程孝廉摆摆手:“他们要是有心思作战,后面的人就会被大火生生烤死,我倒是希望他们能够停下来作战。对了,咱们营中的弟兄都跑出来了么?”
“跑出来了,点了火就出来了,他们忙着杀入营帐之中,根本就没在乎这些人从缝隙里面钻了出来。他们出来之后就守着栏杆的缝隙呢,也有缅甸兵想追出来,都被他们捅死了。”
程孝廉点点头:“今天我们算是占了个便宜,芪棱先入为主,觉得我们都中毒了,要不然让他中计还真不容易。锦衣卫当记一大功。”
而这个时候芪棱已经火烧眉毛了,他的将令根本就没人听,全都向着营外扎去,除了周遭的几百个心腹士卒围着他,其他的全都挤到了营门口。
一个士卒大声喊着:“将军,快做决断吧,要不咱们就算不被烧死,也得被烤死。”
芪棱眉头紧皱,门前已经堵塞了,所有人都知道出去了才有一线生机,芪棱就算想要开辟一条道路,也得把门前的人都杀光,但是那样一来,整个军伍就更乱了。
想到这里他向着四周望去,军营之中都是用削尖的木桩围起来的一层营墙,一个士卒试了试,木桩埋在地下三尺左右,看起来对面的将领在扎营上确实下了功夫。
而且这种木桩经常是好几根绑在一起,若要拔出木桩,就得把所有的绑绳隔断,或者几根一起拔,无论那种情况,对于现在来讲,时间都不够了。
就在这个时候,由于火势凶猛,西南角的一处营墙被烧塔了,芪棱眼前一亮:“西南方向,冲锋!”
只要跑得够快,这种情况顶多有点烫伤,绝对烧不死人。
周围的人听到了这里齐齐向着西南方向看去,然后全都明白了,一齐向着那边冲了过去。
门口堵着的这些士卒根本没有心情关注后面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只关注前面的人什么时候能冲出去。
芪棱虽然很恼怒这些士卒不听将令,但是能救出一个就多一份力量,他赶紧喊了声:“告诉他们,西南方向的营寨塌了,让他们往哪儿跑!”
火势已经很凶猛了,所有人才发现一进营帐时候看到的干草并不是为了防湿气用的,而是用来点火的,而且有不少地方干草下面还加了点别的东西。
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肉香,闻到的人只想作呕,强忍住心中的恶心,全力向着西南方向奔去。
营寨驻扎的地方方位一般都有讲究,不能说旁边有许多土坡,就在土坡下面扎营,那样你的敌人上了土坡营中所有的情况岂不是看得清清楚楚?到时候想要偷袭都很容易。
所以程孝廉他们根本没有发现西南方向的营寨被烧塌了,只觉得门口的压力有点小了,往外冲的人势头不是这么猛了。
王五哈哈大笑:“三哥,你说是不是里边的人都烧死啦?”
程孝廉笑了一声:“但愿如此吧。”
芪棱带着人冲了出来,第一件事就是杀一个回马枪,他知道今天的局势败是肯定的了,但是能把大败扭转成小败,等大军到来的时候,也能有个说辞。
所以很快他们就冲到了大营门口,然后与西边的军伍战到了一起。
西边的军伍猝不及防,不知道后方什么时候冲出来了敌人,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偏偏程孝廉他们都在东边,根本不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觉得忽然乱了起来。
程孝廉眉头一皱:“发生了什么事?”
“启禀将军,那边好像有敌人从后面突击。”
杨有财哼了一声:“胡说八道!缅甸大军距离这里明明还有五十里的距离,怎么可能瞬间赶到并且参战?”
就在这个时候,在高处观察的锦衣卫也跑了过来:“启禀将军,营寨西南角被烧塌了,他们出来之后绕到了西边军伍的身后,西边军伍已经出现混乱了。”
程孝廉一听赶紧喊了声:“把营门堵死,全部去支援西边的军伍,让他们后队变前队,弓箭手全部向两边撤退。”
一开始没有堵死营门,是因为这种情况下堵死了营门,里面的人绝对会背水一战,到时候压制不住他们今天这计策可就白费了。但是如今西南角已经出现了生机,他们绝对不会拼命往外冲了,堵不堵死都无关紧要了,程孝廉要堵死就是要保证东边的军伍与西边的接到一起,帮助他们稳定阵型。
杨有财骂了句:“他娘的,真是人算不如天算,竟然让他们跑出来了!弟兄们,堵住营门。”
很快东边的军伍便冲了上去与芪棱的人开始接触,芪棱正憋了一肚子火,出来之后乱杀一通正解气呢,谁知道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