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靖看着两院的学子,发现两院学子们中,不少人都抬头挑眉,似乎有不少话要说的样子。
丁靖左右扫视了两院一番,却将目光留在了鹿门书院这边,指着鹿门学子庞统言道:“那名学子,我看你一副跃跃畅言的样子,可是要回答我刚才的疑问?”
庞统听到丁靖对自己问话,神色也显得极为激动,连忙站起来向丁靖一礼,坦然自信地回答道:“参见镇北将军,在下鹿门书院的庞统,正如将军刚才所提疑问,统确实有话要说!”
“来!说说看!”丁靖笑着言道。
庞统轻咳了一下,便直接言道:“古人将五礼约定成俗,并非是因为五礼是一种交往规矩,而且还是古人表达敬畏和尊敬的思想体现。”
听着庞统的回答,丁靖也点了点头,言道:“说得不错!”
“那庞统你可知五礼所表达的敬畏和尊敬,又是针对哪些对象的呢?”丁靖又问道。
庞统点了点头,再次直言道:“五礼所指的对象,自然应该是天地君亲师、鬼神风雨魂!”
丁靖闻言后,却是摇了摇头,肃然地说道:“不对!”
“为何不对?”庞统不解地惊问道。
丁靖解释道:“五礼所要表达的,是人对身周人事的敬畏和尊敬,什么样的人事物体能够令人尊敬和敬畏呢?”
“这个问题恐怕没人能够回答,因为每个人的标准不一样。”丁靖继续言道,“所以,我通常认为五礼就是告诉人们,学会尊敬应该尊敬的,学会敬畏应该敬畏的。”
“直白点说吧!天地君亲师、鬼神风雨魂,这些都是值得我们以礼相待的对象,但是超越这些范围的,难道就不值得我们以礼相待了么?”丁靖笑问道。
听丁靖这么一说,庞统却是有些无言了,他觉得丁靖在偷换概念、强词夺理。
就在庞统准备辩解之时,丁靖却是又言道:“尊敬身边平凡人,尊敬你的同袍兄弟,尊敬你的同僚伙伴,甚至尊敬你的对手敌人,这些都应该划入于礼这个范畴。”
“刚才,我见到你们鹿门书院和并州书院互相行礼,确实显得举止妥当合适。”
“但是,在你们鹿门书院中,虽是所有师生的举止行为都很妥当,但是依旧有人态度显得轻浮不尊、藐视对手和观众。”
“此人衣衫发型皆是不整,连外表形象都不管,便前来此处论学,实在不把他人放在眼中,简直无礼至极。”
“一个人的外貌是天生的,但是一个人仪表却是后天的,打理好自己的仪表,不止是让自己显得更舒适,更是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出来,表达对他人的尊重。”
“正是此人仪表上的不尊,令我对鹿门书院的感观有些不佳,故而才判鹿门书院在‘礼’之一项上失了一分。”
听着丁靖的言语,鹿门书院的师生们,纷纷忍不住看向庞统。
因为丁靖口中所言的那个衣衫和发型不整的家伙,很显然指的就是正与丁靖对话的庞统。
原来,庞统因为相貌丑陋,所以他在仪表的打理上,却是更加不修边幅。
毕竟,相貌丑陋配上仪表堂堂,怎么看都显得怪异和滑稽。
为了减少旁人怪异的眼光注视,庞统早已经习惯了不修边幅的状态,这可以让他的内心得到一种安宁感。
此时,听到丁靖居然在责备庞统的仪表,鹿门书院的师生皆是一急,想要起身为庞统辩解一番。
就在此时,庞统却是笑了笑,向着丁靖恭敬一礼,言道:“镇北将军今日一番话语,真可谓点醒了我庞统,统在此受教了!”
见庞统居然服气的接受了自己的批评,丁靖也是面带欣赏之笑,言道:“庞统你从善如流、闻过则喜,将来成就必定不可限量,大善!”
“现在,我已经说明关于‘礼’之比试的判定原由,鹿门书院和并州学院可还觉得不服?”丁靖看着两院师生问道。
两院师生皆是面面相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蔡邕和司马徽又站了起来,向丁靖表示接受裁判。
解决了两院对判决的疑惑之后,丁靖又看向两院师生,言道:“太史公著,其中描写了一篇孙膑以奇策而助田忌赢得了齐威王的千金赌注的事迹,诸位可曾读到过?”
“我等自然知晓此事迹,此乃田忌赛马之事也!”两院师生纷纷答道。
丁靖点了点头,又说道:“君子六艺中的‘御’,最起先指得就是驾驭战车。”
“只是随着时代的发展,战车这种兵器,已经不适合战场,人们也因此将‘御’引申为驾驭战马。”
“而这第二场比试么,考教的就是‘御’之一艺,也就是考教两院驾驭马匹的能力,来一场如同田忌赛马般的御马比赛!”
“赛马所需要的马匹和马具,全部皆由军伍提供,两院师生各派三人,各自挑选三匹战马后,再分别进行三场赛马,而胜场多的一方,将取得此项考教的胜利!”
随着丁靖话音一落,果然有大批军士走入校场,并且每名军士还牵着一匹战马。
“挑选马匹和骑士的时间,只有一刻钟而已,还请两院师生注意!”丁靖对着两院师生又提醒了一句。
听到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做准备,两院的师生皆是一惊。
毕竟这么短的时间内,想要遴选出最好的马匹和最好的骑士,实在是太过匆忙仓皇了。
好在两院师生皆非平凡,在稍微的惊骇之后,就迅速恢复了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