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现在人都走空了,你留在这里无不无聊啊……”花潜摇着还在收东西的白虹煜,“你不然跟我一起去小白家里玩儿呗,去筑州的票反正很多……”
“别晃,我人都要给你晃散了。”白虹煜皱着眉吐槽了一句。
“……等一下,小白不是临安人吗?”林溯雨记性一向好,还记得最初大巴上他们说过的话,“池哥才是筑州人吧?”
“准确的说,是去白哥老家……白哥籍贯在临安,但其实是筑州长大的,他和池哥在进公司以前就认识了,还是一起去红光面试的……”
白虹煜不满道:“你怎么废话那么多,说这么清楚是想现场开个故事会吗?”
“哪有!你跟哥都不怎么讲进公司以前的事,我想开故事会肚子里也没材料啊!”花潜抱怨道,“我是真的很好奇你们以前的事,结果你们都不怎么提,池哥以前混地下乐队的事我都是刚知道的……”
“以前没发生过什么好事情,提它做什么。倒是你啊,别人都回家,就你要跟着我去乡下,你是不是心里有鬼?”
听到这话,花潜跳了起来,满脸惊恐道:“你别说,我是真的不敢回家。你别赶我回去,我要回去这还能出来?我肯定出不来的!”
“……什么情况?”
白虹煜翻了个白眼:“阿花当初是翘家出来的,大过年的离家出走,满大街找人收留,最后被**提溜回来……我都惊呆了,晚饭前**才说要出去散散步,回来手里就多了个阿花……”
“别说得好像跟捡小猫小狗一样啊!”花潜抗议道,“反正我不能回家,我要回家,我哥保证不放我走了,天天就给我找一堆的老师,让我学这个金融学那个管理的……拜托,我哥才28,还能为祖国健康工作至少四十年呢!这一套拿去折磨他儿子不行吗!再学下去,年纪轻轻我就要秃头了!”
“好了别吐槽他了,不然没完没了……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筑州?”白虹煜望向林溯雨,“不过我事先说好,我奶奶家是在筑州乡下,很穷很破,什么也没有,你去的话要做好心理准备。”
“去嘛去嘛!”花潜显然是喜欢人多热闹的类型,“三个人晚上还能**,多好啊!”
“……我看看车票。”
“车票很多的,别看了,就这么定了吧!”花潜欢呼一声,“溯哥快回去收拾行李,订明天早上的那一班车。听白哥说他们那里还是用石头垒的外墙,晚上睡雕花木床……我们晚上可以挤一张床通宵**啊!妈耶,兴奋!”
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花潜三言两语定下了未来半个月的行程,林溯雨苦笑着摇摇头,回宿舍收拾行李时,正看到陆正霖开门进来。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林溯雨主动搭话了:“你还没走?打算什么时候走?”
游弋早在昨天就坐了飞机回帝都了,临走前还不忘带上每天吃了就睡,睡醒了就吐泡泡的小龟——据说是他的亲娘觉得他没照顾好小龟,非要亲眼看看长胖了的小龟才放心。
“我不走。”陆正霖平淡道,“反正也没地方可以去,呆宿舍就行了。”
两个人能这么平和地对话,真是有够见鬼的。
陆正霖拿起桌上反扣着的书,安安静静地在收拾行李的林溯雨身边认真看起了书。
——竟是没有再提一句换宿舍的事情。
…………
早晨八点十五。
“走了走了……”花潜兴高采烈地推着林溯雨的背,“回家回家!回家咯!”
被花潜扔在身后的白虹煜拖着行李箱气喘吁吁地追着:“那是我家,麻烦你搞清楚点……喂!跑那么快是想在站台跟高铁肩并肩吗?”
同一时刻。
罗筱拎着行李箱走下公交,走过了一条马路,一边爬着熟悉的老旧台阶,一边摸出了钥匙。
还没等他开门,却见门被拉开了。
“妈……?”
今天是工作日啊?
“等你好久了。”罗芷笑着张开手,“不给妈一个抱抱吗?”
行李箱从台阶上滑了下去,黑发少年三两步冲了上去,紧紧地拥抱着自己的母亲,哽咽道:“妈,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