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柘和尚一愣,眉毛高高扬起,声音也提高了也个声调,他说道:“原来如此,你们果然是奔着神山与天碑而来。”
富光和尚脸上带着微微的得意,说道:“神山与天碑本无主人,有缘人自可拥有。你建安寺守了这么多年的秘密,屡屡派人出海,却始终得不到神山与天碑的青睐,显然你们与之无缘。还不如将这个秘密说出来,让大家一起分享,这样也能让成功的几率增加不少,让佛光普照众生。说起来,若是如此,也算是佛门一件盛事,安国寺与建安寺定能名垂青史,安国寺一直以来都是为此而努力着呢。”
明柘和尚勃然大怒,诧异于富光和尚如此觍颜无耻的态度,竟然将安国寺以来那么些龌蹉的手段说得如此地冠冕堂皇,他斩钉截铁地说道:“你等休要痴心妄想,此事绝无可能!”
富光和尚也不生气,他早就料想到明柘和尚会有这样的说法和回答,毕竟安国寺为了谋划此事,已经前仆后继地进行了近三百年,富光和尚扪心自问,与那些经营过此事的前辈相比,自己可并不比他们更强、或者更幸运。但他坚信,只要沿着这条路走下去,早晚有一天神山与天碑的秘密将会被安国寺所掌握——哪怕这并没有在自己手中实现。
富光和尚放缓了声音,心平气和地说道:“世事无绝对,此事是否痴心妄想,明柘大师你说了可不算,我们且走着瞧。”
明柘和尚重重哼了一声,说道:“你待怎的?”
富光和尚扫了一眼海面,说道:“东海如此广大无垠,我们两寺都能在这里碰上,显示我们两寺有缘。我已经吩咐下去了,以后本寺的船只就跟着明柘大师,你们到哪,我们就到哪。如此,或许有所收获。”既然双方已经在大海上碰见,还动起手来,那就干脆撕破脸好了。
明柘和尚喝道:“你,无耻!”
富光和尚也不动气,说道:“大师严重了,富光不过是为弘扬佛法,不得不如此。佛祖在上,定能明白富光及安国寺众僧的一片苦心。”他停了一会,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情,富光要提醒一下大师。”
明柘喝道:“何事?”
富光的嘴角露出了一丝讥诮的笑容,眼睛望向海中小岛,看着上面争斗的二人,慢悠悠地说道:“贵寺那位弟子的实力还是弱了一些,虽然勇气可嘉,但……”他收住了自己话,含笑不语。
明柘和尚大惊,重新将自己的注意力从富光和尚转移到海岛上。一看之下,他又是一惊。只这短短时间,海岛上,悟缘已经被富英和尚逼到了一个死角,后退无路。再细看,悟缘身上的僧袍已经破烂不堪,都快衣不蔽体了,身上露出的部位,都布满着伤痕,有的地方伤口处的肌肉翻卷,露出了下边的白骨。
悟缘气喘吁吁,强忍着身上的疼痛,硬挺着一口气,支撑着自己不倒下去。至于能挺多久,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在悟缘的对面,富英和尚站立在空中。与悟缘相比,他的处境要好太多,这么一场战斗下来,身上似乎连汗都没有怎么出,更不要说受伤了。在先前的战斗中,由于富英和尚一直站在空中,站在地上的悟缘根本不能攻击到他,虽然悟缘也曾试图投掷地上的石头来偷袭富英和尚,但都被他轻松化解。
富英和尚已经锁定了悟缘,他很确定,自己下一刀就能将以眼前这烦人的小贼秃斩为两截。他脸上带着残忍的笑,看着悟缘,说道:“小贼秃,这下看你能跑到什么地方去?”说实话,悟缘能够支撑这么久,已经让他很是吃惊。然而悟缘支撑的时间越是长,就越让富英和尚觉得自己的面子掉了个精光,也就越让富英和尚想要宰掉悟缘。
富英和尚将目光转向富光和尚。
富光和尚看了他一眼,随即将自己的目光转向明柘和尚,嘴里慢慢说道:“我看大师似乎很重视这名新入门的弟子,应该也不想他就此夭折吧。若是能够活下去,假以时日,未必不能重振建安寺的昔日的威风。可是如果死了,那就什么都没有了。不如大师将神山和天碑的所在告诉小僧,这样小僧就有理由阻止富英师弟。大师你也知道,富英师弟可不是一个好说话的人。”
明柘和尚将目光转向悟缘那边,海岛上,两人还在对峙。隔了一会,明柘和尚眼睛中流出了眼泪,他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缓缓摇头,说道:“若是悟缘今日就丧命于此处,往登西方极乐世界,那也是他的命数。我堂堂建安寺,断断不会因为要顾及某个僧人的生命,而将阖寺中最重大的秘密交于他人之手。”
富光和尚“唔”了一声,脸上神情变化,声音尖厉起来,冷笑说道:“既然明柘大师如此不体恤贵寺僧人的性命,那富光也就不在这里自作多情了。那小和尚到了地府,也须怨不得我师兄弟二人。”他哼了一声,转向富英和尚那边,提高了自己的声音,说道:“富英师弟,你动手那那位小师父去往西方极乐世界吧,明柘大师已经说过了,若是牺牲一个小和尚就能保住建安寺的秘密,那也是很值得的。”
明柘和尚怒道:“你……”
富英和尚闻言放声大笑,说道:“好的,师兄,我这就将这小贼秃送到西方极乐世界,让他与佛祖去见面。小贼秃,你就受死吧!”后面一句,却是对悟缘说的。
悟缘也听到了富光和尚所说的话,不过他的情绪并没有出现波动,若是自己不能活下去,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