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儿最喜欢看主人意气风发的模样,所以她愿意为他做任何事,何况靠着这张脸以后还可能是主人名义上的额和尼尔(妻子),自己真的已经很满足了。
玉儿换了个话题:“主人,刚刚那个孩子玉儿以前从未见过,他是何人,竟能让古象雄都甘愿保护他?莫非是您授意?”
苏图收敛了笑容,仿佛是想起了过往:“他是我弟弟。”苏图顿了顿,加了句话:“同母异父的弟弟。”
玉儿惊讶地张大了嘴,久久不能合上,但是她忽然有些担忧地道:“主人,玉儿知道的太多了。”
“知道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个吗?”苏图轻轻地帮玉儿整理了有些凌乱发丝。
玉儿受宠若惊地摇摇头。
“把这个告诉那两个老狐狸。”苏图站起身,负手面对着夕阳,“这样你既能获得他们的信任,又能不让我二十六年的藏拙白费,我还是那个百无一用,沉溺女色的大元六皇子。”
玉儿看着苏图的背影,郑重地点点头。
“玉儿,你是不是一直想问,这么重要的事情明明有更合适的人选,我为何要派不擅权谋的你去。”苏图转过身,看着那张本不属于玉儿的脸道。
玉儿确实对此也很疑惑,主人手下能人异士颇多,多数都收录在北元北邙山下的天下第一庄里,其中也不乏大量中原人士,玉儿自己就是大秦九江郡人士。当日主人钦点自己作为吉布楚和的替身时,身边的几位主人的亲信都觉得不妥,因为玉儿知道自己擅长的不过是中原的一种名为围棋的奇淫巧技,但是主人依然不改决定,众人也只好作罢。
玉儿说道不知。
苏图走到玉儿身前,挺拔的身影挡住了落日的余晖,对比玉儿小巧的身形,仿佛就是草原上的狼和小羊一般,玉儿有些怯生生的,不知道主人要做啥。
苏图突然拍了拍玉儿颇为平坦的胸脯,大笑道:“这就是原因。”,拍完立马跑路,溜之大吉,快哉快哉!留下满脸通红的玉儿于老槐树下羞愤难当。
苏图知道有些话能讲,有些话不能讲。
他想起三年前微服去大秦东都洛阳liè_yàn,听人说那闻名天下的无名楼上有一妙龄女子与当今棋圣吕洛子对弈十局,四局已过,互有胜负,第五局刚刚开盘。
苏图对围棋亦颇有造诣,知道这个吕落子是当今纵横十九道围棋的开创者,以往九道、十五道、十七道,甚至二十一、二十三道皆有,经纬无定势,高手无定论。吕洛子以赢遍天下棋手的身姿定下这十九道的规矩,从此世人皆以十九道为准,以吕洛子为圣。如今竟有人挑战棋圣,还是一个年纪颇小的女子,这样的事情很多棋痴一辈子都不会遇到,故而无名楼此时已经被围的水泄不通。苏图花了不少力气和钱财才寻到一个相对较好的位置,见到的是一个眉头扭成一团的身形小巧的青衣女子盯着眼前和她半个身子差不多大的棋盘,那好看的柳叶眉都被挤变了形,对面坐着的则是一个轮廓分明、长相俊朗的青衫中年文士。
第五局已行至收官阶段,两人每落一子都深思熟虑,看的周围的看客都不禁捏了一把汗。
这十盘棋总共下了三天三夜,后世称为“当楼十局”,时人皆叹二人“落子乃有仙气,此中无复尘机,是殆天授之能,迥非凡手可及”。
最终复盘后,吕洛子以半子之差险胜这个名为吴玉藻的青衣女子。
“当楼十局”一时传为美谈,苏图亦决心将这个天资卓绝的吴玉藻收入囊中。
第二年北邙山天下第一庄名册上多了个人物。
天下第一女国手——吴玉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