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风呼啸,吹乱了青璃的发丝,淳于谙站在身后,帮着她顺了顺头发,在她身边小声说了几句,转身到青璃的偏厅里小坐,这种时候,他比自家小丫头为难,因为他很想杀人,抑制不住这样的冲动,只要有人让她失望,他非常想让对方绝望。
青璃进了正屋,娘刘氏正在劝慰着,见到她回来,招手道,“璃丫头,你赶紧给你六婶看看,这连吐了几口血,可不是好兆头啊!”
刚才来了一个邻村的老郎中,说人恐是不好,暂时不要移动地方,现在莫六婶躺在一张小榻上,盖着棉被,刘氏怕她冷,又搬来几个炭盆放在不远处,青璃一进门,就被一股热气包围,屋里子有浓重的草药味道。
“璃丫头,我没事,又给你添麻烦了。”
莫六婶迷糊着,慢慢地睁开眼睛,过了好久才后知后觉,这里不是自己的家,在别人家晕倒吐血,腊月里很是晦气,而且青璃家有贵客,这让少将军看到会怎么想,怕以为青璃家没有省心的人,对青璃有看法,若是影响二人感情,怎生是好。
莫六婶心里焦急,想要坐起身,被青璃按住,她摇摇头道,“六婶,咱们都是亲人,说这样的话就太见外了。”
脉象显示,六婶身子亏得很,没有什么大毛病,这几口血都是她的杰作,但是青璃没有告诉她,只道是必须好好休养,不能再次受刺激。
“小妹,我娘怎么样?”
莫子山把秦氏扶起来,跟在身后快速地进门,他一脸紧张,有羞愧也有悔恨,觉得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以为被除族之后还可以孝顺爹娘,没有考虑那么长远,是他自私。
“需要调养,不能动气了。”
青璃摇摇头,眼里流露出一丝担忧,她正了正面色,“山子哥,以前家里啥条件,我就不说了,现在有了银子,也不能忘本,六婶为家里付出的太多了,你一直说不能对不起秦氏,那你就能对不起生你养你的爹娘吗?”
“是啊,山子,家里就你这一个独苗,你被除族,你是想让你爹娘一辈子在族里抬不起头啊!”
刘氏频频叹气,族中人并不是不讲道理,以前出来过李氏那件事,还是乡亲们帮忙一起解决的,如今到了秦氏上,族人暂时不知道,知道一定会忧心,这大过年的,也不太平。
炭盆里的火烧得很旺,青璃解开披风,坐在火盆旁边喝着热茶,她没有继续言语,希望莫子山能够想明白。年少时,人都是盲目的,也会冲动,为了一个人付出一切,以前她不了解这样的心态,自从和淳于谙定亲之后,似乎也能理解,可是对方是这样的人,从哪个方面看都不值得。
青璃微微走神,她竟然开始为山子哥未来的媳妇担忧,因为他有一段过去,一段刻骨铭心的记忆,不管秦氏如何狠毒,如何算计,对于莫子山来说,曾经的一切是无法抹去的,那时候的美好永远留在心里,一辈子难以忘记。
每当想到这里,青璃会在心里生出一种庆幸的情感来,因为无论是她还是淳于谙,彼此都是对方的第一个人,没有过去,没有记忆,有的只是最纯洁的美好,两个人的过去,拥有的仍旧是彼此。
“娘,秦氏不进门,可以来家里当个丫鬟吗?”
莫子山面带愁苦,想退而求其次,他是真信了秦氏的话,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好,做个丫鬟,能陪在他身边,胜于一切。
青璃一口水喷出,她抽了抽嘴角,还真有这么傻的人,如此信任秦氏的鬼话,那秦氏也是个做娘的人,有个女娃也有三四岁了,能抛弃亲生骨肉来做丫鬟吗?那这个人本身就不负责任,也就山子哥会相信吧。
“做丫鬟,做谁家的丫鬟?整天哭哭啼啼的,我们谁敢用?”
刘氏咬牙,指着莫子山道,“你看看你娘这脸色,你一声不响地半夜离家,你娘忧心地吃不下饭,你在找这么个人物放到家里给你娘添堵,是怕她还病得不够严重?”
“三伯娘,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怕我娘没人照顾。”
莫子山连连摆手,怕被人误会道,“到了年关,铺子里要进货出货,这两天我要去凤阳城,我娘病着,我不放心。”
“家里有丫鬟,麦芽,于嬷嬷,麦冬,再不济还有我呢。”
刘氏说着,用热水透了一个帕子,擦了下莫六婶额角上的汗珠,扭头道,“这个秦氏的事,你就别提了,不然你娘真被气死,你一辈子也不用抬头!”
自家娘在教育山子哥,青璃也想加把火,但是此刻她只能坐在原地不动,空间里那两只又在吵架,起因是一个鸡腿,刚才的烤鸡,青璃没吃完,剩下一个鸡腿放在空间,预备得空继续吃,谁知道两只灵兽闻到了香味,正在争抢,为一个烤鸡打了起来。小灵用爪子抓着鸡腿,在天上飞,小白狐狸羽幽不依不饶,跟在地上跑。
“小灵,你个傻鸟,你把鸡腿留下,不然有你好瞧!”
狐狸爱吃鸡是天性,一个傻鸟跟着凑什么热闹,也把自己当成狐狸了?羽幽觉得有一个鸡腿也要进到它的嘴巴里,所以一直追赶不停,可惜它不会飞,正在抓狂。
“吱吱,谁规定有一个鸡腿就要给你,你是后出来的,我才是老大!”
小灵寻思着,把鸡腿放在哪里安全,是这只臭狐狸爬不上去的地方,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