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正是正午,耳边有哗哗水声,刚想动转却听身后有人轻声说:“你别动,当心牵动伤口。”
缓了一下,才发觉自己原来被一床软被裹在浴桶里,头枕在桶边上,身后有人正在为自己洗头,她能确定到身后那人绝不是陆兰熙。
“你这是做什么?”夜昙感觉到发间那双手虽然笨拙却极尽温柔,她这一生都没被男子如此温柔的对待过,一时窘得无法形容。
“你的头发应该是被天山派特制的毒水所伤,幸而没泼在皮肉之上……可惜了你的头发,若我能早一天发现或许还有得救。”舒皓喃喃道。
“给我看看。”舒皓将头发递到夜昙面前,头发被药水灼蚀得黑一块、黄一块间或泛白。
“有点像玳瑁斑,倒也没什么,大不了剪掉又不是不会长出来了。”夜昙倒不在意。
“你懂相猫?”一般不规则的黑黄棕相间俗称玳瑁色,这黑白黄三色只有在猫身上才叫玳瑁斑。
“一点。”
“在昆仑的时候,庙里有很多猫,你们汉人说猫是奸臣,可我们不这么看,猫是很有灵性的动物。”舒皓看着夜昙的头发就想起自己在昆仑养的那只玳瑁斑,不知不觉话就多了。
“嗯……”夜昙则感觉舒皓的手在自己发间穿行,那样的小心翼翼舒服极了,不一会就又进入了梦乡。
“舒大哥,吃饭了。”陆兰熙端着馅饼,每走一步都是多姿婀娜。
“陆姑娘,请问此物如何做得?”舒皓这几顿吃的都是这种馅饼,肉汁浓郁菜味清新,想到自己在山上烙得那种硬得能打死羊的饼,简直是一在地上一在天,若是学了这种膳食回去也给师父师兄们打打牙祭。
“这是小昙最拿手的烙饼,一直在地窖的冰里镇着,饿了便可蒸来直接食用,已经不太新鲜了,舒大哥若喜欢熙儿明日做些新的可好?”陆兰熙有点懊悔,只顾着吃的少费些工夫就可以多点和舒皓相处的时间,早知道舒皓会问起吃食自己就亲自下厨了。
“夜姑娘做的……陆姑娘可会做?”舒皓咬着饼问。
陆兰熙点头。
“可否教教在下。”
“那舒大哥请随我来厨房。”
舒皓拿着半个饼,看了眼仿佛自己一眨眼就能变出新伤来的夜昙,最终只是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