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公司里悄悄地流传着一个消息:贺副总住院了。
林玉亭听了之后,不由地担心起来,不停地劝自己:既然是低烧,又去了医院,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是,为什么还有一点不好的感觉呢?
午饭后,设计部说下班后集体去看望贺天宇,没一个人反对,于是下班后,大家买了些水果花篮之类的东西,浩浩荡荡地去了医院。
医院里,贺天宇坐在床上,听大家你一言我一语说些安心养病的祝福的话,眼睛却是不时扫向林玉亭所在的地方,只是她俩此时倒是安静地站着,尤其是林玉亭,就像一朵安静地百合花。
病床旁边站着的一位带着口罩的医生打趣说:“这一病倒是病出来福气了,你在这享福吧,我先出去一下。”
林玉亭听出了这个人的声音,是在玉龙湾遇见的叫百良的人。她看他出去,也随之出去了。
“医生,”林玉亭喊住他。
那人站住,看到林玉亭,便摘下口罩,说:“是你呀。怎么称呼?”
“你叫我小林就可以,”林玉亭说,同时扫了一眼那个人胸前的牌子,牌子上写着“玉百良”,看来这医生不姓百,姓玉。“我想问贺总他怎么样?”
玉百良看着林玉亭,脑子里却不停地在想:是把贺天宇的情况说重一点呢?还是说重一点呢?
“没确诊,”玉百良说,“一直是低烧,37到38度之间,今天做的检查,结果正常,还有几项结果需要等两天。”玉百良看了一下林玉亭略微苍白的脸色,还是不要吓唬人家小姑娘了,便劝道:“不用担心,天宇身体一向挺好,这次应该不会有什么。”
然而林玉亭还是不乐观:这事太奇怪了,怎么星期五她做了大悲水,贺天宇就开始做怪梦,发低烧和这个怪梦有没有关系呢?
这低烧若是她带来的,心里还真过不去这个坎。
病房里还是很热闹,这些人,尤其是女士似乎都不舍得离开,更何况今天的副总特别亲民。
很快,一个护士走过来说病人需要静养,众人才散去。
安然是看热闹不嫌事大,说:“有必要在么下血本吗?非得要装病吗?”
李俊杰说:“要是装病也好了,偏偏是真有病。他自己也没量过,也不知道发了几天低烧了。”
病房外,林玉亭在一个角落站了一阵,怎么也想不通,便要回去,一转身见到汪晓雅站在她身后。
汪晓雅的眼神透着一种发现某种秘密的狡黠:“你好像挺担心贺天宇的?刚才医生都说没什么大事了。走吧,去病房,刚才都没说上话。”
两人刚到病房就被安然看见了,安然笑这说:“安慰你的人来了”然后对林玉亭说:“好好安抚一下这个病人受伤的心灵。”说完,带着李俊杰走了。
贺天宇见李俊杰两人走了,就对林玉亭两人说:“坐。”
汪晓雅也很识趣地说:“你们聊,我出去打个电话。”
人都走了,林玉亭才说:“我想问你,昨天晚上你有没有再做那个怪梦?”
贺天宇其实对这个梦并不是太在意,但是因为这个梦,他可以和林玉亭有许多话题可聊。便说:“怎么?你想出来那梦的寓意了?”
林玉亭觉得贺天宇也太高看自己了,便说:“我一不会解梦,二不是算命人,三不是心理学家,怎么可能知道那个寓意。你到底还做吗?”
贺天宇昨天晚上其实又做了这个梦,但是仍然没有感觉到什么,没有多出来什么信息,也没有减少什么信息。不说,是因为不想在让林玉亭担心。
“我明天早上想吃包子。”贺天宇换了一个话题。
林玉亭一愣,画风怎么转变这么快,但还是说:“我买给你。”
贺天宇像一个斗气的大孩子:“我要吃你包的。”
林玉亭:“……”
晚上,吃完饭,林玉亭做馅、和面,汪晓雅抱个暖手袋在旁边看,边看还便叹气:“你一好他就病了,你们两个是不是非得病一个呀?”
“说点好听的,”林玉亭打断了她,“说不定人家就是生理病。”
汪晓雅撇撇嘴:“你自己信吗?说的一点底气都没有。你不是一直担心他和你病的一样吗?”
林玉亭被说中心事,想了一下说:“你说有没有这么一种情况,一个人死了以后,他的灵魂一半去投胎了,一半还继续做鬼。”
“有啊,”汪晓雅回答得很干脆,“在电视剧《古今大战秦俑情》里,蒙天放被做成了活人俑,他的一部分灵魂继续留在蒙天放的身体里,另一部分灵魂投胎做了蓝天,继续守护冬儿。”
林玉亭本来挺吃惊的,一听是电视剧又松了一口气。
汪晓雅说着就掏出手机搜索,边搜索边说:“也许编剧这么编是有根据的呢。哇,如果贺天宇也是这样,那可又是一个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不一会儿,汪晓雅把手机支在餐桌上,“你看吧,就是这一集。”
第二天早上,林玉亭早起,汪晓雅说困,要晚一会起,林玉亭只好自己去了医院。
病房里,贺天宇正躺在在病床上,床头柜上已经放了好几份早饭,也不知哪些桃花给送的。
林玉亭放下早饭就想走。
“我凌晨的时候又做那个梦了。”贺天宇说了一句。
林玉亭停住脚步,然而贺天宇又没下文了。
“那你量体温了吗?”林玉亭问。
“没有,等护士来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