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沉沉的,远处的天空似乎压在了高楼之上,林玉亭不由地想起了一句诗: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句诗很不应景,可是她的心里真有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只是不知道这山雨有多大,所以也并不觉得多害怕。
今日照样有花送来,只是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送来时午饭时间都快到了,办公室的人对她收到花也见怪不怪了。林玉亭对着那束花发了一阵呆,别人都去吃午饭了,她也想不出任何办法,对汪晓雅说:“你处理吧,老样子。”
汪晓雅看了看说:“没法老样子了,这么大的雪,路又难走。”
“我陪你去,也有阵子没见赵凯了。”
汪晓雅撇撇嘴:“你昨晚刚见的好不好。”
林玉亭朝她摆了摆手:“知道了,知道了,不去就是了,这就吃醋了。”
“林玉亭,”汪晓雅说,“你说的陪我送过去,今晚我们一块吃饭,好长时间没在一块吃了。”
……
下午下班,林玉亭和汪晓雅同时接到了贺天宇的短信:下班后,送你们回去。
汪晓雅说:“怎么办?”
林玉亭想了想说:“我来。”然后给贺天宇发了个短信:等你找到我们再送我们回去吧。
林玉亭和汪晓雅坐地铁去赵凯那里,但是地铁口里赵凯那里比较远,这个天气出租车也不好找,两人在街上站了一会,林玉亭说:“我们走着走吧。不是有个巷口离得近吗?”
汪晓雅想了想说:“好吧,那个巷口连车都开不进去,估计贺天宇找到你可就难了。”
这正合林玉亭的意:“增加一些难度不好吗?走吧。”
那是一段老房子,墙上已经印上了“拆”字。在那一段长长的巷口里,路面洁白,少有人走,当然也少有路灯,只有还住在这儿的人家零星地亮着灯光,然而大雪的反射使这一片并不觉得暗。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走了一段,街面上的车水马龙声渐渐远去。汪晓雅还抱着那一束花,抱怨道:“为了送这一束花,值得吗?人家都是雪中送炭,我到好,给赵凯雪中送花。”
“所以你浪漫啊。”林玉亭打趣说。
“这花要是赵凯送我的多好。”
“如果赵凯天天这么送你花,你愿意吗?”
汪晓雅想了想说:“不愿意,他现在是创业时期,不过,也可以偶尔送一下吗?”
两人说着走着。迎面走来了两个人,慢慢地近了,看到她俩,一个人突然问道:“小姐,几点了?”
林玉亭正要看手机,汪晓雅突然碰了碰她,她心里陡然有些恐惧,便说道:“你们自己不能看时间吗?”
那两人的表情都笑了起来,有点邪恶:“两位美女,这么警惕,有什么值钱的都掏出来呗。”
她们两人心里都哆嗦了一下,退了两步,这个地方基本无人住了,喊救命都是无望的。汪晓雅拉拉她,意思是两人都跑。
林玉亭把花抓了过来:“你快跑,跑一段打电话,我挡一下。”林玉亭已经看到那两人掏出了一个闪亮的东西,便喝了一声:“快点!”
汪晓雅从来没见林玉亭这样过,最后这一句还真有一种威势,便转身以最快的速度向回跑,边跑边喊救命,大约雪太厚,跑起来竟然不那么滑了,也幸而早上穿的是雪地靴。
快跑出巷口的时候,看到一辆黑车在路边停了下来,贺天宇从车上下来,看到她,忙问怎么回事。
汪晓雅跑得气喘吁吁,用手指着巷口深处,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玉亭,玉亭……”
贺天宇心下一沉,根本听不完汪晓雅的话,向巷口深处跑去,只是这雪怎么那么厚?路怎么那么难跑?巷子怎么那么长?他听到前面有声音,但是又不清楚,他的跑步声压住了前面的声音。
当他跑到地方时,看到林玉亭站着那里,手里拿着一束花,那束花似乎凌乱不堪,地上满是花瓣和碎叶。地上半躺着两个人,抱着脑袋。
他拉着林玉亭,上下看了一遍,说道:“你没事吧。”他明显得感到,她在发抖。
“我没事。”林玉亭吐出两个字。
汪晓雅从后面赶过来,看到这幅情景,大吃一惊:“玉亭,你不会变这么厉害了吧?”
“不是我做的,”林玉亭说,“我不过是踢了几下,拿花抽了他们几下。”
贺天宇看到那两个人身边竟然有闪亮的东西,走过去拾起来,竟然是刀子。他突然后怕起来,同时怒气上涌,他拿着刀子拍拍那两个人,那两人放下手臂。
贺天宇竟然发现这两人是如此年轻,要么在上学,要么刚出学校门。
那两人看到贺天宇的脸,大叫起来:“鬼大哥,我们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放过我们吧,放过我们吧,鬼大哥。”
林玉亭听了,问道:“你们刚才看到了什么?”
那两个人胡乱喊道:“鬼,鬼,就是这个鬼大哥呀,不过是穿得衣服不一样。我们做亏心事了,我们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看样子,当真是害怕了。
林玉亭心里明白了,刚才只是觉得一阵阴寒之气在自己身后,待那两个人冲过来时,那股阴寒之气就从自己身边掠过,之后便见那两个人惊恐停步、后退、跌倒,自己趁机过去踢了几下,扬起手上的花,抽了几下。
林玉亭看了看那两张年轻的脸,说了声:“放了他们吧。”
贺天宇让那两个人掏出手机,朝自己机子上打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