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肃连忙应道,示意手下的士兵都别动。
慕寒遥环顾着四周的动向,整片树林已被他们包围,他眸光闪过一抹冷厉,转眸,看向李肃,“冷千叶上次教的那个阵法,操练的如何?”
“嗯,在离开边关之前,一直在操练着。”李肃看向慕寒遥,“将军,这树林天密集了,不好施展啊。”
“分久必合,便要从原来的阵法中想到变通之法,既然,之前一直是合着的,如今,便按照原来的办法,形成一小块一小块的包围圈。”慕寒遥看向李肃,附耳道。
李肃点头,接着连忙让身侧人举起旗子,火把将整个树林找的火亮,能够清晰地看到四周黑衣人狰狞的眼神。
他们已然察觉,接着便飞身而上,与此同时,一万人马早已经在暗中开始形成阵法,看着松散,却以慕寒遥为中心,形成包围圈,接着将黑衣人慢慢地引至包围圈中。
一场惨烈地厮杀,士兵们因着连日来的赶路,如今乃是拼死抵抗,最外围的士兵被杀死,前仆后继,便有第二波上前,如此循环,亦是给了中心包围圈的士兵准备的时间,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任是铜墙铁壁,也难以攻破。
血染夜空,透着浓厚的血腥味,黑衣人有着再高深的武功,如今,也是死伤无数,而眼前的一万人马,已经损失两千。
慕寒遥眸光冷凝,冷峻的容颜,透着肃杀之气,他站在最中间,看着眼前的士兵一个个的倒下,看着对方的黑衣人一个个的被杀死,他如今想得是,是何人知晓他要回京?此事,除了冷千叶、玑柏、李肃和他,无人知晓,难道,细作出现在他们中间?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
他看向李肃,心知肚明,不可能是他,那么,便是玑柏?不,不可能,玑柏跟着他们,亦是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怎么会?
直到天色渐亮,黑衣人损伤过半,远处传来马蹄声,转瞬间,黑衣人便飞身离开。
众将士看着黑衣人离开,他们抬眸,看着身旁躺着的尸体,可想而知,这一仗有多么的惨烈,他们没有胜利之后的喜悦,而是感伤,虽然,他们早已抱着必死的决心,可是,京城中,也有他们的亲人,本以为,如今可以满怀欣喜的回家,却还是死在了回家的路上。
李肃浑身染着血跑到慕寒遥面前,“将军,死了四千。”
他双眸含泪,忍痛地说道。
慕寒遥眸光冷冽,看着眼前的尸体,接着便听到马蹄声愈来愈近,他转眸,便看到上面的旗帜挂着“易”字,他挺拔的身姿,微微转身,透着无尽的悲凉。
可是,作为将领,即便再悲伤难过,也不能显露出一丝一毫,因着,他是这支军队的灵魂与支撑,若是,他倒了,那么,他们该如何?
易洋骑着马赶到时,翻身下马,看着一路的尸体,眸光闪过黯然,上前,“皇上命我前来接你回京。”
“嗯。”慕寒遥点头,这一刻,生死一线,他才惊觉,自己的心中依旧牵挂着一个人,便是那个远在京城等着他的人。
“将军,将士们的尸体……”李肃在一旁问道。
“带着……他们该回家了。”慕寒遥的语气依旧是那般的冰冷,却透着浓浓的苍凉。
李肃猛地点头,转身,与其他将士整理着尸体。
易洋看着眼前的情景,伸手,拍着慕寒遥的肩膀,“我还是晚来了一步。”
“出发吧,早些回京。”慕寒遥看向易洋,低声说道。
“嗯。”易洋知晓,这个时候,面对死亡,任何的话都显得多余。
凤傲天陪着慕寒瑾,与其他都察院如今依旧在忙碌的官员,已是一夜未眠。
猫公公看着如今已经日晒三竿,见凤傲天还未回宫,细长的双眸微勾,将手中的拂尘一挥,接着坐在软榻上,“主子呢?”
“在都察院。”隐与暗处的魂回道。
“主子还真的看上那什么慕寒瑾的了。”猫公公嘴里虽然说着,主子喜欢谁,他便喜欢谁,可是,前提是,他必须第一,其他的,再说,可是,如今倒好,主子心中早将他跑到九霄之外了。
他顿时起身,狠狠地在白玉大石上跺了一脚,接着抬步,“难道主子不知道,不用早膳,会变笨吗?”
四喜听着猫公公的话,嘴角一抽,这话也只有猫公公能说得出口。
猫公公踏出帝寝殿,“还愣着作甚,还不将东西都备齐了,随洒家去都察院。”
“是。”众太监连忙应道,接着跟在猫公公身后,向都察院走去。
凤傲天侧眸,看着慕寒瑾额头噙着一层薄汗,她抽出袖中的绢帕,轻轻地为他擦拭着,“歇会吧,否则身子吃不消。”
“是。”慕寒瑾知晓凤傲天在担忧着他,心中一暖,微微点头,接着放下朱笔,抬手,却看到那手腕处的红线并未消退。
凤傲天低头,也看到了,心中泛着疼,将他的手紧紧地握着,扶着他起身,走出厅堂。
蓝璟书抬眸,看着二人离开的身影,看向身侧的官员亦是齐齐地松了口气,他温声道,“诸位都稍作歇息,待会再批阅。”
“是。”众人齐声道,接着便起身,走出厅堂,为了答题的考卷被掉包,或者是泄露信息,负责批卷的官员待考卷未批阅完毕之前,都不得离开都察院。
凤傲天扶着慕寒瑾坐在能照得到阳光的地方,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搓着他冰凉的手,她能感觉到他的身姿在发颤,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