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霂转头看她,明明在说戏言,神情却很认真:“我若死了,阿觅会担心么?”
南觅认真地点头:“自然会的。我希望你长命百岁,心想事成。”
殷霂露出一个极开心的笑:“这便够了。”
……
小路尽头便是正堂了,南觅看着日头向西,心里头默默打了腹稿准备请辞。殷霂送她出门,将至门口,却看见一干人等呼啦啦冲进来,领头的便是一身青凛官袍的陌生男子。
她耳听见殷霂笑语:“黎少卿,别来无恙。”
黎南阳却是一脸严肃,不知情的还以为他才是被捉拿的对象。两队官兵从他身后鱼贯而入,两队人均着白银甲袍,拎着明晃晃的刀剑,白羽密簇,动作整齐而迅速地将南觅与殷霂包围。
黎南阳面如寒冰,一枚红缨的天子令牌被高举起来。
“奉圣人之命,捉拿蔡侯案嫌犯。三皇子,有人控告你涉案,请大理寺走一趟吧。”
殷霂面上不露分毫,似是早料到今日,只侧头对黎南阳说:“可容我与好友告别?”
说罢也不等他回应,殷霂自顾自地转向南觅,嘴角漾起一抹淡淡的笑,眼中还有调皮神色:“本该早些将你送走免得看见这场面,显得我很不威武。听好了,方才我逗你的,卓二那处我很放心,你就呆在那里。我不过几日就回来了,别害怕。”
说罢,殷霂的手伸向她,似是想触摸一下南觅脸颊,最后还是转了手背蹭了一下。他最后笑道:“好好的,别只身犯险,也不要去查蔡侯案。嗯?”
南觅眼圈一红,气愤道:“你每次都这样……每次都让我最后一个知晓。我偏要查,反正你也入狱了,如何拦我?”
殷霂:“小祖宗,你明知道我拿你没办法。”
南觅心下难过:“除非你回府,不然别想管我。”
殷霂望着远处的秋香桂子,忧郁道:“我都不用定罪了,侯青天手眼通天,三言两语就把我气死了。”
黎少卿眼见二人喁喁私语,状似亲密,不知为何觉得甚是刺目。当下轻咳一声:“三皇子,臣还要回圣人命。”
殷霂眼明手快,探手拔了南觅头上一支木簪握在手中:“我观这簪子形状极好,木色也不错,就给我吧,等我脱罪,再雕个好的送你。”
南觅本气他浪荡,听到约定又觉得心下一软:“说好了,你定要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