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天诚眼里此时的苏鹏远是卑微的,卑微的让他心痛,他自觉愧对了所有人,或许在他们的眼里他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魔鬼,没有感情,心狠手辣。他苦笑了一声,满是自嘲地说:“我倒是还想再折腾点什么事出来,可是我已经折腾不起也没折腾的必要了,”
说完他只觉得一陈心悸,脸色煞白,深呼了几口气后他又接着说“放心吧,我不会把你女儿怎么样,今天来是想跟你商量件事。”
“你到底想说什么?”若不是听着跟自己女儿有关,苏鹏远会觉得自己是听了个笑话,他们之间竟然还有值得商量的事。
“也许是老天爷在惩罚我,我跟玲珊的儿子叶阳与你的女儿苏荷在一起了,现在叶阳正在追查当年的事,我倒不是怕他查出些什么来,只是担心这二个年轻人会因为我们这辈的恩怨而重蹈覆辙。当年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不奢望你们能原谅我,但是我真的不想再看到有人为此而再受到伤害,特别是这几个孩子们。”说完叶天诚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一阵胸闷让他的呼吸变的有些粗重。
“你说什么?”
得知这个消息的苏鹏远只觉得天崩地裂般的震惊,他记得他母亲跟他说过,苏荷找了个男朋友是个画家,当时苏鹏远还觉得挺满意,心想女儿总算有了一个归宿,却不想这个画家竟然会是他叶天诚的儿子,同时也是玲珊的儿子,他本一直将自己的牢狱之苦当作是在赎罪,为当年那几个因他而无辜被烧死的工人。现在看来老天爷还是不肯放过他。
“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商量,两个孩子看上去用情至深,强行拆开怕是不可能,但是如果让他们知道了真相只怕会伤害了他们,所以我只请求你不要将真相告诉苏荷,我已经没几天好活了,等我走后会将我手里股权过继给你女儿,算是我对她的亏欠。”
说完叶天诚又干咳了一阵,眼里的湿润说不上是因为咳嗽还是因为自己的悔恨。
“哼,你还是回去吧,没人在乎你的臭钱,我也绝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嫁给你的儿子。”苏鹏远冷冷地看着叶天诚,眼神里满是不屑。
“可他也是玲珊的儿子啊,难道你一点都不念旧情吗?”叶天诚乞求道。
苏鹏远的心里一颤,随即又冷笑了一声:“旧情?你现在来跟我提旧情?十八年前你干嘛去了?是你亲手毁了我跟灵珊。”
“鹏远,”叶天诚还想说什么却见苏鹏远已经挂了话筒,头也不回地走了,徒留他一人坐在那里低声唉叹。他还欠他一句道谦,可是道谦有用吗?即宽恕不了自己也宽慰不了别人。
滨城
张水生坐在他那张舒软的办公椅上,有些紧张地盯着前面的年轻人,那张与他爹有几分神似的脸看的他有些六神无主起来,看他的眼神便知是个狠角色,却不知对方是敌是友,“说说吧!”叶阳平静的脸上看不出波澜,云淡风轻的语气里也查不出情绪,但听的人却心慌了起来,有些颤微微地问道:“叶大公子,你让我说什么呢?”
“十八年前的事”,他做事向来直接,不喜欢卖关子。
“都十八年了,谁还记得那么久的事,”张水生边说边笑着,手心里却满是汗。是敌是友已经很明显了,原来这段时间以来查他的人就是叶大公子。听说这小子与他父亲向来不合,他这是想干嘛呢?
“别卖关子,今天你要是不好好配合,那你的滨城建材公司明天就能易主,”他盯着张水生,一副不恕自威的神情。
“叶大公子,我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十八年前有什么事让你耿耿于怀至今?你给我提个醒兴许我还能记起一点。”张水生心虚地说着,嘴角有些打颤。
“十八年前新风厂的那场火到底是谁放的?”知道张水生在跟他打迂回战,叶阳便直接了当地说了。
“那个....那个,那个不是苏鹏远放的火嘛,这个早就结案了的,苏鹏远不还关在监狱里吗?”张水生有些结巴地说道,喉咙一阵阵地生紧,
“朱天渝,马上打电话给总公司,中止一切与滨城建材有关的业务,另外再对之前的材料进行检测,有任何问题立马上报给质监局。”
“好的,叶先生”,朱天渝一听老板的指示立马便拿起电话,张水生见状赶忙制止。
“别打了,我说,我说”没想到这小子跟他爹一样狠。
“当年,我是鹏诚纺织厂的一名会计,上有老下有小,家里就我一个赚钱的,手头上紧,有一天你爸找到我,说只要在那天晚上盯着岑丽梅,要是她不敢放火就帮她放,事后他就给我一笔钱,我一时鬼迷心窍答应了,那天,我看岑丽梅拿着打火机,却迟迟不肯放火,后来我看她要走便将倒过汽油的布袋给点着了,本来我只是想放点火,让苏鹏远掺上点事,但没想到火一下就失去了控制,最后还烧死了人,因为害怕事情败露所以你爸才安排我们一家来了滨城。”张水生颤抖着身体说,仿佛那场火还在他眼前燃烧一般,这十年来他几乎每天都活在恶梦之中,特别是当他创办的滨城建材在叶天诚的帮助下日异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