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轻尘,你如此狂妄,是压根就不把齐先生放在眼里吗?”周天雄第一个发声,开始征讨洛轻尘。
同时,他在心里暗自冷笑,洛轻尘如此不知好歹,口出狂语,得罪了大儒齐静春,哪怕齐静春不在意,他门下也有的是弟子为他找回场面,日后洛轻尘的生活必然是多灾多难了。
但诡异的是,整个现场,除了周天雄以外,再无一人发声,周天雄自然知道这些老家伙落不下脸面去针对一个学生,与是便对着程颖使了使眼色。
程颖见状,自是会意,她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假模假样道:“洛轻尘,没有想到你失去天赋后,竟然会变成这幅样子,你实在是太令我失望了。”
洛轻尘陡然转头,看了她一眼,目光中毫无表情,那是极致的冰冷。
蓦然一股寒意袭上心头,程颖眼皮狂跳,她感觉自身血液都快冻僵了,冰冷的可怕。
没由来的,内心便充满了恐惧感。
她甚至都不敢再讲目光看向洛轻尘,直到那种诡异的感觉消失后,她这才敢抬起头。
洛轻尘将目光看向齐静春,询问道:“是不是我回答了就可以离开这里。”
齐静春面色至始至终不点,涵养极好,他点了点头。
“好!”洛轻尘将视线转至周天雄,面无表情道:“你不是想知道我对这行楷书的评价吗?在我看来,这行楷书,就是一坨狗屎。”
“洛轻尘,你......”听到这话,周天雄顿时气的嘴唇打颤,他面颊涨红,犹如猴子屁股一般,身上的肥膘止不住的抖动起来,而指向洛轻尘的食指,也在不住的颤抖。
他陡然一下子歪倒在地,看那模样已是气急攻心,进气多出气少了。
啧,演的还真像!
“尘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在这个时候,洛云峰匆匆忙忙的赶了过来,在他面容之上,满是焦急之色。
“爹,你怎么来了?”洛轻尘有些错愕。
“为父也是听人说吧在宴会上闹出了不小的动静,所以这才急忙赶过来的。”洛云峰面红耳赤,胸膛如同风箱一般起伏,额头上更是大汗淋漓,看其模样,明显就是匆匆忙忙的赶过来的,但他却是强行保持着正常的呼吸,不想让洛轻尘发现任何异常。
洛轻尘内心感动,同时也有些愧疚,他已经下定决心,今天过后,自己一定要说服父亲,为了一个月一百枚金币的工钱,在这里干苦力,真的是不值当。
“洛云峰,每个月我给你的工钱都是白给了的?连你的儿子都教导不好?你还想不想干了,不想干就赶紧滚蛋!
另外,我告诉你,若真让我家天雄气出什么病来,我要你儿子加倍偿还。”
洛云峰刚要道歉,便被洛轻尘制止了,他站在洛云峰身前,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安慰道:“父亲,放心吧,我不会胡来的,你就相信儿子这一回。以前一直都是你挡在儿子的身前,这一次让儿子为你出头。”
洛云峰与洛轻尘四目相对,对视良久,在知道他的坚持后,重重的点了点头。
在得到洛云峰的首肯后,洛轻尘便将目光看向周天雄父子,他眸若冷电,面若寒霜,浑身上下散发出无情的冷冽。
这些人议论自己,贬低自己,自己都可以毫不在意,可是贬低他的父亲,那便不是他所能容忍的事情。
他淡漠的扫了周天雄一眼,冰冷道:“不用装死了,当然了,如果你想像狗熊一样装死,那就继续装下去吧。”
果不其然,在洛轻尘的嘲讽下,周天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他气的直颤抖,满脸愤怒的质问道:“你有什么资格评判我,有本事你也写一行楷书,我保证,你没有我写的好。”
挖坑给自己跳?好啊,那自己就跳给他看。
洛轻尘飒然一笑,挥了挥衣袖,用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说道:“拿笔墨纸砚。”
周天雄本就是在激将洛轻尘,如今看到他上钩,自然是暗自冷笑,当下便吩咐下人拿来笔墨纸砚。
笔是上好的狼毫笔,纸是新制的洛阳宣纸,洛轻尘执笔与手,笔画恣意而张狂,落笔刹那,狂风骤起,飞沙走石,天地之间,乌云疾走,银光破碎,大有一种风雨欲来之势。
然而,字未成,笔锋已断。
见到这一幕,洛轻尘不由叹了一口气。
这等劣笔,竟然连他的一个字也承受不住。
就在笔锋断掉的刹那,程颖便是冷笑不已,讥讽道:“连运笔都不会,竟然还口出狂言,实在是贻笑大方。”
然而,她却是没有注意到,周天雄正目光呆滞的看向洛轻尘,瞳孔间开始弥漫出慌乱的神色。
齐静春面色一动,眉宇之间带着些许讶异,他神色不善的看了一眼出声的程颖,随后便将目光看向台上的少年。
笔落惊风雨,这可是顶尖的大学士才能施展出来的书法,眼前这名少年,如此年轻,在书法上便有了如此造诣?
天才!
除了天赋异凛的天才,谁又能达到这般成就?想当初他年过四旬,也不过堪堪达到这般境地,而眼前这名少年,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却达到了许多人一生都难以达到的境界,他心中难免有些唏嘘,但同时却也振奋不已,如此良才美玉,尚未雕琢便已是大放异彩,若是在仔细教导一番,日后的成就岂不是可以堪比文圣?
想及于此,他心中不由火热,当下就有将洛轻尘收作弟子的想法,哪怕无法将其收为弟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