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件很多天了,修养身体要紧……”

“不碍事,我有事情要做,你先歇着吧。”

芳菲很不放心如此冷清的小姐,但是她不容拒绝的语气,让她实在不好再次开口,只好守在厨房门外。

余嘉翻找了一番,发现今日的确有牛肉,她就配好卤料将牛肉放入砂锅炖煮。然后又拿出面粉,和起面来。雪白松散的面粉在她的手上服帖起来,不停的用力揉搓,仿佛要将体内生于的力气全都清理干净,几经揉搓,很快就变成了一个雪白的胖子。

她拿起擀面妆开始擀面,来回碾压,在她灵巧的刀工下,变成了一丝丝圆滚滚的银丝雪线。

忙活了大半天,牛肉面终于做好了,牛肉的香气充满了整个房间,勾引着馋虫蠢蠢欲动,门口趴来了好几个丫鬟,都对着窗户流口水。

可是余嘉像是完全闻不到想起一般,面色冷淡,她讲煮好的面放入食盒,抬腿就走出了厨房。

“芳菲,厨房还有牛肉和面,你带着他们煮一煮吃吃看。”

芳菲看着小姐异常的举动,很想跟去看看,可是却被一众丫鬟团团围住,脱不开身。

余嘉一路急奔,双眼无物,只是在笑君的宅院门口停留了一霎那,便头也不回地朝竹喧苑走去。

虽然下人们看她很是惊讶,还是一路畅通无阻,直接走到了小楼前。翟修林正坐在竹林下的石桌上饮茶,身后竹风森森,将他的衣裾微微吹起,他看着余嘉面上似有一丝欣喜,又似有一丝悲痛,只是这一切全都随风而去,没留下任何踪迹。

“听说你又病倒了,可已好些?”翟修林看着待在原地提着食盒不动的余嘉,暖笑着开口。脸上那一抹暖笑犹如一树梨花绽放,飘逸纯洁,美得纯粹,但是却有着一丝冷寂。

余嘉没有回答,只是点点头,她拿着食盒漫步近身。打开食盒,香气四溢,超脱尘外的竹风,瞬间喜染尘世烟火香。

翟修林看着食盒里的牛肉面,想起二人美酒对饮,尝尽好食的时光,那时自己为婉如做的第一道就是这牛肉面。他看着银细如丝的面条层层叠叠在浓香的肉汤里浸浴,大片大片的牛肉纹理可见,青翠的葱花薄薄的飘着一层,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可是,他知道这牛肉面一吃,便是让她回了自己的意,他心中一沉,知道一切都该有个了结了,长痛不如短痛。

“说吧。”翟修林端起大碗,扑哧扑哧地吃了起来,已经没什么热气的面斤将眼睛熏得湿漉漉。

“你真的有想过和我一起共白头吗?或者说你真的喜欢过我吗?”余嘉握紧拳头说出第一句,又犹豫着换成第二句,因为心中的情绪让她不自觉地握紧手指,指节出现一节节白痕。

“有。我曾经无数次看着都在想,想和你一个人共白头。”翟修林停下来嘴,继续看着碗里,不曾抬头,他害怕再看余嘉一眼,眼泪就流了出来。

“那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娶郡主?” 余嘉不死心,她知道自己的挣扎无济于事,但是她不甘心。

“我说过很多次,我是翟府唯一的男丁,肩扛着振兴整个翟府的重担……”

“即使让你娶一个你不愿意娶的人也没关系吗?”余嘉问完还没等翟修林回答,她一口打断他接着说,“你的行动已经全然告诉我了。你不仅牺牲你的妹妹,你还牺牲你自己,你真是伟大啊……”

余嘉无力地垂下手,现在她知道答案了,可是这个答案并没有让她有一毫的释然,反而是无力感袭遍全身,让她连连后退。一滴清泪随着竹风飘然而下,在空中如圆润一点。这滴泪在那日一天的暴雨中都没落下,因为她心中还有最后一丝期盼。现在这丝期盼终成了泡影,眼泪便是最后的告别。

“婉如,你听我说。”翟修林看着已经失魂落魄的婉如,心就像在炙火之上煎制一半,他实在不忍看她这幅模样,害怕她再次病倒。他心中有隐隐的预感,如果婉如这次再倒下,怕是永远也不会回来了,他决定冒着违令天子,被杀头的风险说出实情。

“你可知道颜太傅将要被天子治罪,等待他的或许是往生之路,就连你的母亲,甚至连你都会被牵连其中……”

“哈哈……”余嘉无力地仰天长笑,“所以,所以你怕我连累翟府,连累你,急着要和我撇清关系,急着和更有地位的郡主联姻?”

翟修林一时语塞,他知道无论自己再怎么解释,都无法给自己脱罪,因为他所有的计划里,的确有她所说的这些私心。

“你听我说,你暂且假死离府,我已经跟郡主想好对策,会护你万全,等风头过后,我定迎娶你做翟府的主人。”他握紧余嘉的双肩,希望她能体会自己的良苦用心。

“留着翟府的女主人给郡主吧,我不稀罕。至于护我万全,更是不必,我所有的不全都是你带来的,用不着你守护。”余嘉怒吼着,双手挣开,一时翟修林空荡的双手停在空中,像他那年在爷爷病逝之后的那种无所适从。

翟修林痴痴的站在林下,一片竹叶飘然落在眼前,就在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这个他爱着的女人再也不愿意让他爱了,想到这里他实在心痛难忍,嘴里翻起整片的腥甜之味。

余嘉笑着看着翟修林,就像桃花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展露自己,然后飘飞尘化一般,“翟大人,那我预祝你和郡主百年好合,早生贵子了。”

“婉如……”翟修林看着余嘉立断的背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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