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侧妃说:“就算要把花妈妈赶出去也得再等等,先搞清楚春红那个贼丫头到底干了多少坏事再说。”
“也好,本郡主也很想知道,那些贼人到底干了多少坏事。”
闻声,华青弦的眼光直直瞅向杜氏,眸中的深意,让她不寒而栗。杜氏死死扭着手里的帕子,指尖一颤,心口便是一阵钝痛传来,一口气提不上来,整个人就那么两眼一黑不省人事了]
杜氏华丽丽的晕了过去,屋子里又是一阵手忙脚乱,众人七手八脚地将杜氏抬进了内室,荣妈妈也恰在此时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只是,这一回荣妈妈的脸色比出去的时候要难看许多。柳侧妃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也咯噔一响,但面上仍旧神色自如:“那个烟姨娘呢?没跟着一起来?”
“找不到。”
见荣妈妈脸色不对,柳侧妃本已有所怀疑,一听这话,眉头更是深深地拧了起来:“一个大活人还能凭空消失了不成?继续找。”
为难地看了柳侧妃一眼,荣妈妈本想私下跟她说这件事的,可迎上华青弦那凌厉的目光,荣妈妈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心翼翼地说了出来:“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都没见着,而且,烟姨娘屋里的粗使婆子说,已有两日没见着烟姨娘人了。”
“什么?”
柳侧妃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脸上也瞬间变幻了无数个神情。
有震惊,有疑惑,有不解,有怀疑,还有……最终的了然。
如果只是一时找不着人,还可能说是去了什么地方,可喏大的王府里,居然不见了一个姨娘还没有人清楚去向,个中深意,可就不是她随便两句话便能揭过去不提的。
银牙暗咬,柳侧妃怨毒的目光狠狠扫向还跪在堂中央的花妈妈,那花妈妈素来就怕柳侧妃,如今被她这么一瞪,顿时吓得伏倒在地浑身抖动着,只是说不出话来。柳侧妃见她也是个不中用的,心里的那股子气儿也就更加顺不下去了。本只是府里的丫鬟手脚不干净,事儿说大也不大,毕竟以前府里也有过类似的事情,找到人后交给人牙子发卖了就行。只是,像花妈妈这样以管事妈妈的身份还闹出这样大动静的,还真是头一回。
之前,柳侧妃看在杜氏是自己儿媳妇的份上,本是想替她保下花妈妈的,可现在知道了烟姨娘的事,所有的细节这么联系起来一想,有些事情不用说太白她也就猜到了七八分。于是便更觉得花妈妈是个蠢货了,自个儿屋里的事情不偷偷料理干净,还有胆子到别屋里横,这样没用的奴才留着也没有用,倒不如打死了干净,也省得节外生枝。
这么想着,柳侧妃的眸光也就更阴森了:“把花妈妈给我绑了带去我屋里,我要好好审审她。”
“何必这么麻烦,不如就在这里审。”
柳侧妃能在王府里荣宠近二十年而不衰,便足以证明了她的能力与手段,虽然荣妈妈没有明说,但柳侧妃一定也感觉到了不对,所以,她才会想要把人带走,偷偷的审,再偷偷的处理。可华青弦怎么能让她这么顺利就如意?自然也要阻挠一下的,至于阻不阻得下,她其实并不太意结果。毕竟,她这儿也有不想让柳侧妃知道的东西,她早一点走,她也能早一点请了骆惜玦去看看云秋烟。
“小颜和云妈妈伤的不轻,需要静养,更何况一会神医过来了看到这场面也不好看。”
方才还说下人的身子不用这么娇贵,现在又说伤的不轻,这柳侧妃‘能屈能伸’的本事,也确实是华青弦叹为观止。不过,她本也不是真心要留她们下来,也就顺水推舟地点了点头:“侧妃说的也不无道理,那就有劳侧妃了,一定要好好审啊!说不定,还有新发现。”
华青弦话里有话,柳侧妃又怎么听不出来,脸色一沉,又对身边的流苏道:“进去看看大奶奶醒了没有?醒了就让她跟我一起走。”
流苏应了,很快就进去唤人。
不多时,杜氏在丫鬟们的搀扶之下‘虚弱’地走了出来,看着她那两条抖如筛糠的腿,柳侧妃黑着一张脸便率先走了出去。
“娘亲,舅母醒得可真快啊!”
华青弦点了点头,十分淡定地说了一句:“这也是一种本事,随时随地,想晕就晕。”
“……”
听到这话,杜氏惨白着脸,脚下一下趔趄差一点又栽到地上,好在泌梅动作快扶了她一把,她才勉强站直了身子,而后,摇摇晃晃地任人扶着走了。——
骆惜玦来的比华青弦想象中要快,她明着是安排她去了云妈妈的屋里替她看病,暗里却悄悄将他带到了云秋烟藏身的那口枯井里。
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唇舌的,但骆惜玦显然是个比较有职业操守的大夫,就算是那样的环境下替人问诊看病,他也不曾皱一下眉头。只是,当他一身从容地从井底上来,他看向华青弦的目光,却多了几分欲言而止的怜悯。
“怎么样?有那么不好吗?”
“有。”
他回答得太干脆,以至于看到他来了后便满怀期待的云妈妈终因支撑不下去而颓然倒在了床上。双眸带泪,云妈妈捂着嘴便哭出了声,那样压抑的哽咽,让人闻之欲酸。华青弦摇了摇头,叹息着将骆惜玦又带到了小颜的房中,小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