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虚地收紧了手指,怕被她看到她脸上的红晕,她故意垂下头,假装认真地将袖箭套到了手腕上。腕带有些松,扣了半天还是不合适:“太大了。”
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可华青弦还是跃跃欲试:“里面装了东西没有?我可以试试不?”
“当然可……”‘以’字不及出口,她却已是笑笑地将袖箭对准了他的心脏,扮出一脸绝然,她酷酷地问:“你说,要是我按下这个小点,你会不会死在这里?”
狭长的凤眸,危险地一眯,他整个人的周身都流淌着一种看不见的杀气腾腾,是他猜对了么?
她真的是日月国的奸细?
“不会?”因为我已恢复了所有的功力,就算你万箭齐发,也耐我不得。心里这么想着,嘴上说的却是轻佻的那一句:“因为,你舍不得杀了我。”
“呸!我才不会舍不得,只是不想背着杀人犯的罪名过一辈子。”说着,悄悄将袖箭转了个方向,对准了亭外的一株珍珠梅,就那么‘咻’地一声射了出去。袖箭的准心做得很精确,那一箭飞出,白雪似的花朵落下一枝,掉在地上,似铺了一层的雪。
没想到一发就中,华青弦得意地笑了起来。用上了这种东西,不自觉地就想到武侠片里的那些血腥残暴的画面,华青弦臆想着,有些话便不自觉地脱口而出:“哇!挺不错的呀!要是内里的暗器换成是绣花针就好了,杀人于无形,连血都不会流一滴。”
这话一出口,夜云朝愣了,她说的办法,好像,真的……可以试试看。
难得看到他一脸被雷劈到的表情,华青弦不免又得意了起来:“看,被我天才的智慧震惊了吧?”
说罢,还豪爽地拍了拍他的肩,好心地建议道:“唉!说真的,回去后你真的可以按我说的改改,这东西关键时候能派上大用场。当然了,你这种武林高手自然是用不上的,对我可就不一样了,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要靠这玩异儿保命的。”
“你当时画这些就是想用来保护自己?”
夜云朝的眼光梭转在她的身上,来来回回,只是,华青弦正认真地摆弄着手里的小袖箭,完全没有注意到某人正用一种怀疑的眼神在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
“不然呢?用这个打猎啊?有弩不就行了,那个杀伤力更强。”说着,似又想起还有个大家伙没试试效果,赶紧一把夺过来,举到胸前,半眯起眼睛比划着:“手感还不错,不过,比我想象中要重多了。”
“你用过比这还轻的弩?”
心头一惊,如果日月国又掌握了更新的制弩技术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嗯!摸过!”以前拍戏的时候,她演过一个类似于花木兰的角色,那时候用过一些道具的弩,真家伙真的只是摸过,没试过。所以,她当初画的时候,也真的只是胡乱的画了一下,特别的‘抽象’,没想到他居然还是做出来了,华青弦只觉得,越了解这厮,便越发地觉得这厮真是深不可测。
不过,他不说自己是苍穹门门主么,所以,她也抽空让泌兰找外间的管事仔细打听过了。
据说,苍穹门门主乃是当年被武林群雄围杀的妖道一嗔。
据说,苍穹门门主乃是十年前蒙冤后被抄家灭门的大晋忠将洪烈。
据说,苍穹门门主的真正身份,其实是当年退出武林的前武林萌主萧冷。
最后还有神总结,说苍穹门门主其实是个倒霉催的,是走投无路之后才被迫成立了苍穹门。然后,又伙同了一批同样被冤枉或者被追杀的苦逼们,开始了一场与武林正道正邪不两立的撕逼大战。老实说,这些‘据说’和眼前站着的这个人实在不搭调,所以,她原本是有些不相信的,可是,不管外间传间苍穹门门主是个什么样的货色,但,有一点是肯定的,他是个神秘的‘大人物’。
这样的大人物,华青弦实则难以将他和吊子沟那个瘟神相挂勾,总觉得有点像是吹出来的。可这时候,握着手里沉甸甸的弩,虚幻的感觉越来越少,真实的感觉越来越多,她也渐渐认清了一个事实,自己当初随便捡回家的,也许真的是超级dà_boss。
华青弦脑子里正天上地上的想着,忽觉背后微微一暖,紧跟着,阿十那厮忽然整个人都贴了上来,一手端着弩,一手绕过一圈扶着她的手,这样的动作下,他基本上已是整个将她圈在怀中。华青弦深吸一口气,数万次地告诫自己,这只是个标标准准的‘陪练’的动作,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厮做起陪练来,竟是那样地让她脸红心又跳。
摒住气,等着他有接下的动作好赶紧将手里的弩箭发出,然后她才好脱身,岂料,那厮陪着陪着竟是越贴越近,到最后,她整个后背几乎都靠在了他胸膛上。他沉稳有力的心跳,透过夏衫频频传来,华青弦憋得难受,颈子里瞬间便起了一圈的汗。就在她感觉自己因缺氧而几乎要涨破自己的肺腑时,指下突然传来破空之声,带着雷霆万钧的力道,那弩箭夹风带气而去,铮地一声,硬生生钻入了凉亭旁的那颗参天古树中,只留下尾端一点金属裸露在外,却还嗡嗡直响。
一刹那,华青弦被惊呆了,她甚至从不知道这看上去不太起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