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两银子一条命,十两丧葬费岂不是两条?
林氏本是气焰嚣张领了儿子来讹钱,可没想到华青弦一个外姓人竟敢凶悍至此,吓得当时便拉着狗剩夺门而逃,一边逃还一边跳着脚来骂,骂华青弦是个小娼妇,骂华羿和华颜是狗娘养的野杂种,甚至还骂阿十是个孬种,自己媳妇儿给他戴了不知道多少顶绿帽子,他也不吭声……
一路骂声中,华青弦终于送走了讨人嫌的林氏,阿十本以为她无故遭了这一通骂会大发脾气,可没想到,华青弦只是拉了张条椅过来,让大家都坐下,说是有事要商量。
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大家心里对华青弦其实都很是信服,也没二话,便都挨个儿坐了下来,就连小羿和小颜也规规矩矩地靠到了她的身边,一脸紧绷地看着她。华青弦见大家脸色都不好,便摆摆手安抚道:“都别担心了,没事儿的。”
“嫂子,我看那林氏也不像个好东西,你这么对她,她一会指不定怎么到村长那儿告你的状。”
玉娘挺担心林氏背后对华青弦使手段,可她却无所谓地耸耸肩,瞟一眼阿十后,道:“不怕,村长反正是阿十的好兄弟,不会帮着她。”
“也对,我一急倒忘了这一茬了,还是华大哥有本事,能让村长刮目相看。”
听了玉娘的话,华青弦却不以为然,撇嘴道:“他那算啥本事啊?肩不能挑,背不能扛,菜不会洗,饭不会装,除了一张嘴能说会吃以外,还能干嘛?”
“嫂子,华大哥哪有你说的那么差?”
“不用替他说话,他差不差,嫂子心里清楚。”
华青弦一直在不遗余力地打击阿十,要换了平时,阿十也就无所谓了,可现在不同,天水和天火还在外面呢!他怎能让手底下人看他被一个女人这么欺负?于是,阿十一脸不爽地敲了敲桌子,提醒某女道:“怎么?你让我们都坐下,就是为了商量我这个人有多差?”
闻声,华青弦又撇了撇嘴,这才正色道:“我呢,想和你们一起商量一下卖鱼的银子以后怎么分,怎么用。”
没想到华青弦是要跟他们夫妻说这个,大兴抓了抓后脑勺,不好意思地说:“嫂子,你待我们这么好,哪能分你的银子?你就当我们跟你跑跑腿,给点工钱就行了。”
华青弦果断摇头:“那不行,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按理说你们应该算大头的,可我要养孩子,所以,五五分帐怎么样?”
“那哪行啊?”
“就这么定了。”
不等大兴继续反对,华青弦已是一锤定音,玉娘一听,也急了,刚想要帮着劝几句,华青弦却直接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不用多说)
“行了,听嫂子的准没错。况且,往后咱们挣的银子只会多不会少,早些把话说清楚了,以后也省得生嫌隙。”说罢,华青弦又偷眼看了看大兴两口子,见她们似乎已被自己劝服,于是这才继续道:“不过,这银子挣了不能光记着花,咱还得想办法让银子生银子,这样咱们日后生活才能有保障,你们说是不是这个理?”
“嫂子,你是想做生意么?”
玉娘到底是个机敏的,一点就透,华青弦听后便笑着冲她点了点头,说:“生意自然是要做的,只是,咱们现在条件这么差,银子也不够,只能晚一点再说了。”
最重要的是,她还欠着保和堂五十两呢!那债就像是一座大山,压在她背上,让她腰都没法直起来。
“那嫂子的意思是想怎么办?”
“我本想着农家人的依靠便是地,有了银子先买几亩田养家糊口,可这边的良田太贵,买少了不划算,买多了又没钱,倒不如……”
话到这里,华青弦没有再继续,大兴两口子听得正专心,忽见她停了下来,正疑惑着,却听阿十已不轻不重地吐出了两个字:“买山。”
这个答案一出,华青弦也愣了,这呆子,居然能猜到她在想什么?
她怔愣的神情落到阿十的眼中,却是娇憨可人得紧。阿十耸了耸眉,迎着她的视线似笑非笑地反问道:“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只是将你心里的想法说出来罢了,难道你不是这么想的?”
一句话又将华青弦问住了,她想了想,决定大女子不和弱男子一般见识。所以只瞥了他一眼,便又看向了大兴两口子:“我是有这个意思,你们看呢?”
“嫂子,我看这不成吧!那么大一座山,咱们也买不起啊?再说了,山买来干嘛啊?咱还能开个路收买路费么?”
大兴直来直去的一番话,差一点没将华青弦给呛死,她干咳了几声,哭笑不得:“大兴,你当嫂子我是要落草为寇么?还买路费呢?你也真能想。其实,嫂子的意思是,山这么大咱们要买肯定买不起,不过,咱们可以租啊!租个十年八年的赚够了银子再说。另外,这山租来干嘛嫂子也琢磨过了,咱们可以种果树,果树下面再种上药草,山脚再养些鸡鸭什么的,你们觉得怎么样?”
此言一出,大兴两口子便默契地对视了一眼,不过,他们眼中的震惊华青弦却是不曾忽略的。
“这想法倒是好,可是果树和药草我和大兴不懂种啊!养鸡养鸭倒是不成问题的。”
“那个不怕,你们不会就请人种呗!”
华青弦口气吞天,仿佛现在已是手握重金的大土豪,可其它人却是一脸苦恼,特别是憨厚的王大兴:“咱们哪来多的银子请人呀?这鱼虽然可以卖,可一日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