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确定,以及肯定自己绝对绝对没有得梦游症,更加没有妄想症,虽然不知道这家伙到底想隐瞒什么,可是,昨晚上她起来的时候,他一定不在房间内,至于后来,为什么他又回来了,还搂着自己睡了一觉,她就真的有些搞不清了。
可是,自己也太拙了一点,警觉性已经差到这样的地步了么?这么大一个活人搂着自己睡了一晚上,她居然一点感觉也没有,是他太小心了还是自己太迟钝?
烦燥地扒开他还缠在自己腰上的手,华青弦愤而跳下了床:“昨日个还振振有词地说我非礼勿视呢!今日个你自己就不懂得什么叫非礼勿动了么?”
“床太小,不抱着你我会掉下去的。”
阿十回答的理直气壮,气得华青弦直跳脚:“那你可以不睡床的。”
“那可不行,我还生着病呢。”
“……”
卑鄙,太卑鄙了,这厮简直就是一无赖!
站在床下,对着床上的某人一阵龇牙咧嘴后,华青弦十分泻气地地想,是时候再盖一间屋了,或者再添一张床,要不然,她迟早会栽在这厮手里,晚节不保。
咬牙切齿地出了房,那厢玉娘已做好了早饭等大家一起吃,简单的手杆面和窝窝头,华青弦倒也没嫌弃什么,直接便招呼自己的两个孩子上了桌。
玉娘给孩子们端来了面后,又看了一眼华青弦的房,奇怪地问道:“嫂子,不叫华大哥起来吃早饭么?”
“他不饿。”
“那我给他留点,他起来再吃。”
“不用了,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起不来的,也就不用吃了。”
听听,听听,这话说的。
玉娘也没敢再吱声,只笑了一下便张罗着大家开吃。吃罢饭,阿十那厮还没起床,华青弦撇了撇嘴,表情更黑了,转头对玉娘说:“昨晚上下了雨,一会地上肯定长满了地耳,你们两口子今天就去捡那个吧!越多越好。”
听到这个,大兴也奇怪地问道:“嫂子,不是去捡鱼么?”
“晚一点再说。”
“行,那我和玉娘就先捡地耳。”
这时候,华颜小朋友扯了扯华青弦的衣袖,弱弱地说:“娘亲,我也想和玉娘婶婶一起去捡地耳。”
“想去就去吧,不过小羿得留下来,一会跟娘一起去捡田螺。”
“娘,家里不还有两桶么?还捡?”
“过几天要用的,那些不够。”算一算时间,也差不多是这几天了,明早鱼就要起水,到时候捎上点田螺,赚了银子后再买张新床回来,气死那丫的。
华羿反正是无所谓干什么,捡田螺就捡田螺,只是,自打那日和阿十学会了那些字后,他的心里就惦记上了。只是看到娘亲那臭鸭蛋似的脸,有些话他也不敢说,只假做随意地问了一句:“那咱们都出去了,阿十怎么办?”
“凉拌!”
得了这声凉拌,华羿小朋友也识相地闭了嘴,乖乖地跟着华青弦出门拾田螺去了。
华青弦和儿子拾满一篮子田螺的时候,睡足了觉的阿十终于寻来了,一见着华青弦,他便喊了一声饿,华青弦也不理他,只继续低着头拾螺。倒是华羿惦记着学知识,偷偷从怀里摸出一张饼递给阿十说:“这可是我的午饭,你吃了,就得好好讨好我娘亲。”
“小羿,你为何要我讨好你娘亲?”
华羿抿了抿嘴,臭着一张小脸道:“娘亲若是讨厌你,我就不能喜欢你,那样,就没办法跟你好好学写字了。”
“那好吧!为了你,我会尽力讨好她的。”
闻言,华羿没有吱声只是小心地瞅了瞅自己的亲娘,又给阿十递了个眼色,示意他速战速绝,搞定他老娘后,他好赶紧回家跟他学写字。
阿十得了华羿的指示,很快吃完了手里的饼,然后便挽起裤角下了水,主动帮华青弦拾起螺来。只不过他拾螺的路线,却是一点一点朝华青弦挪。没用多久的时间,阿十便‘不小心’挪到了华青弦的跟前,他堆着满脸的笑,搭讪道:“我听说,你以前很怕水的啊?怎么我看着不像?”
“生活所迫,人总是要变的。”
又被问到了同样的问题,但华青弦这一次却不再心虚了,毕竟,她的灵魂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身体确是笙华郡主本尊的,就算她性情大变,就算她习惯全改,可笙华郡主就是笙华郡主,谁也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你变得也太快,也太匪夷所思了。”
抬眸,华青弦不冷不热地瞟了他一眼,反辱相讥道:“再匪夷所思也比不了你,大变活人啊!还能瞬间消失。”
阿十不置可否,只是笑笑地举了一个螺到华青弦的跟前,问:“这玩异你拾这么多干嘛?也能卖银子么?”
“在你眼里,这当然什么也不是了,可在我眼里,这满山都是宝,满山都是银子。”自从阿十否认了昨晚上的事,华青弦心里就莫名有些烦燥,虽然她从未指望过他对自己彻底坦白,可是,收留一个连起码的信任都谈不上的人在家里,真的合适吗?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动了赶他离开的念头。
可是,华羿的渴望太明显,华颜的喜欢也太直接,她不想让孩子们太失望,所以,就算是不安,她却依然选择了观望,只希望自己这一时的心软,日后不会筹成大错。
“阿弦,你干嘛这么生我的气?就因为我抢了你的床?”
她想说,她气的根本就不是这件事,可话到嘴边却又生生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