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是觉得应该放手让明相去西北?”
夜云朝与华青弦成亲后,正式拜访过王府两次,两次都被摄政王叫到了书房里来说话。上一次他来的时候就直接提过让明相去西北,摄政王当时是完全没有想过要让明相去,而这一次,却是摄政王主动问夜云朝,虽都是同一个话题,但态度显然已完全不同。
洞悉一切,夜云朝自是胸中了然,遂笑道:“利大于弊。”
“愿闻其详。”
微微一顿,夜云朝带笑的眼眸微眯:“岳父可还记得萧炽?”
“西洛第一神将萧炽?”萧炽这个名字太响亮,摄政王就算这些年没有带兵也是知道萧炽的本事的,是以,夜云朝只提了一下他的名字,他立刻便明白他指的是谁了。
不过……
“他不是死了多年了么?”萧炽死于西洛宫变之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一个死了多年的人,为何夜云朝还会提起?
微一勾唇,夜云朝淡然道:“没死。”
“……什么?”
将摄政王的震惊看在眼里,夜云朝唇角一翘,又添一把火:“他在君澈身边,做军师。”
“……”
饶是镇定如摄政王,也还是被他一句话给吓的不轻,萧炽没有死?还在明君澈身边做军师?瞬间,摄政王后脊生冷,突地便生了一身的冷汗。明相的背后居然有这样的军事天才,怪不得他一心一意要去西北。
“岳父您想一想,若是西洛皇帝知道萧炽的存在,会当如何?如今大晋内忧外患,若是西洛来犯,再加上一个虎视眈眈的东阳国,岳父觉得,咱们还用想什么保皇派和保王派么?”
“这,这……”
国破家何在,若是不能平外,就算是争到了皇位,也没命坐到头。想到这里,摄政王面有难色,一时竟也难以决择了,理智上他是同意夜云朝所说的,可情感上又不允许他这么轻易就被他说服,只能在内心煎熬着,反反复复,难以决断。
夜云朝也不看摄政王的表情,只又优雅地呷了口茶水,朗声道:“明相既然敢将萧炽带在身边,虽然是惜才之心,可也不不能排除有其它的想法。岳父将这样的人留在内阁,真的放心么?”
内阁之中,除了明相不是摄政王的心腹,其它几位或是被摄政王收服,或者被摄政王捏到了把柄。所以内阁中几乎就是摄政王说一不二,但偏偏有一个明相,偏偏他总是喜欢和摄政王唱对台戏,偏偏明相又是摄政王一时半会扳不倒的,以至于这么几年来,摄政王对他也是恨之入骨。
是以,突听到夜云朝这么一说,摄政王也是心动的,只是,放虎归山总归是有风险,更何况明相还是条吊晴大虎,危险性也就更高了。他不是不想放他离开,是不敢放他离开。
“岳父,有萧炽在他的身边,平定西北指日可待。您倒不如大大方方放他离开,待他安抚住西北动荡,岳父那时也已养精蓄锐多时,再来牵制,亦非难事。”
闻声,摄政王突地一笑:“若不是知道你是恭王和雍王的亲舅舅,本王还真要被你说动了。”
“天家无父子,更何况只是个亲舅舅。”
这口气?
摄政王心头又是一动:“你的意思是,你要放弃保王派?”
“小婿是想劝岳父放弃保皇派。”
“为何?”虽觉夜云朝此言甚狂,可摄政王突然想听听他的看法。
“气数已尽!”
四个字,已足以表达出夜云朝的立场,摄政王眸光一沉,立时色变:“话不投机半句多,即然本王劝不了你,那今日之言就当本王什么也没说。”
这是要下逐客令了?
夜云朝不紧不慢地站了起来,转身要走之前,突然又道:“岳父,除了皇上以外,其它的顺位继承人,都已成年了。”
“……”
闻声,摄政王终于又沉默了。
都已成年了,也就是说无论是谁当了皇帝都是要亲政的,所以,他这个摄政王手上的权力迟早会被架空。除非,他找到的新君又是一个傀儡,可骆惜玦永远也不可能是他手里的傀儡,永远……
——
从摄政王的书房里出来,恰好差不多是午饭时间。
夜云朝走了没几步便遇到了正在园子里玩的小颜,小颜看到他便乐颠颠地跑了过来,他弯腰将孩子接住,搂在怀里亲了一口才问:“你娘亲呢?”
“在云妈妈那边说话呢!”
小颜记得云秋水以前带过她,始终改不过口来,所以一直叫她云妈妈。
“带爹爹去找娘亲好不好?”
“好哇好哇!”
父女俩欢欢喜喜地去了华青磊那里,刚进门就瞧见华青弦和王妃一道出来,迎了上去,他还未开口,华青弦已追着问道:“和父亲聊了什么,心情不错的样子。”
看她这样焦急,夜云朝故意逗她一逗,挑高了眉头道:“王爷说想让我们快快给他添个小外孙。”
“唉呀!你胡说什么呀?”
华青弦脸红成了大蕃茄,她是很认真的好不好?这厮怎么能这样?
心情不错地看着她的蕃茄脸,夜云朝耸动着斜飞的眉,一本正经道:“我可没胡说,而且,我也觉得王爷的建议很不错。”
被抱在怀里的小颜听父母讲着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