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青弦离府几日,夜云琅便在房中关了几日)
起初她依然坚持,可渐渐的她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头发的事情一日不解决她就一日不能出门,天天关在屋子里总有一日会被人怀疑,一旦穿帮,便是谁也不能再帮她。
人生亦如打仗,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生气也是同样的道理,若是一鼓作气地闹了下去,也许就真的闹开了,可当你将她硬生生冷在那里,一日又一日,渐渐的那些原本想不开的,原本说不通,自己都能明白。所以,夜云琅后悔了,后悔自己怎么就那么犟非要激怒华青弦。她也试过让夜云静替她接上头发,可那么麻烦的事情夜云静根本做不来,只接了几缕不说还接得歪歪扭扭的假到不行,最终只能作罢。
所以她只能一心一意盼着华青弦回来,可是,华青弦竟一去不复返,在王府里住了一晚又一晚就是不提回府的话。夜云琅于是更加生气了,认定了华青弦是在故意整她,有意想让自己在众人面前出丑,心中怨气更甚。就在她忍无可忍恨不得自己冲到王府里去找华青弦的时候,小桃却告诉她华青弦却回来了。
华青弦真的回来了,不过却是被抬着回来的。
因她那一脸‘病妆’还未卸,将军夫人冷不丁被吓了一大跳。本是抱着斥责之心而来,可看到华青弦都病成那样了,将军夫人那些已涌到了喉头的话到底还是强咽了下去。
“这是怎么了这是?不过是小住了几日怎地就病成这样了?”
早先泌兰已经过来报过信了,说将军夫人听了那个马道长的话,对她一肚子的意见。监于这个大前提,所以华青弦这个病就得‘病’得重一点,省得不舒服的时候还得听些闹心的话。她虚弱地靠在床头,拿起帕子捂住嘴咳了好几声,这才有气无力道:“娘,我没事,只是偶染风寒。”
将军夫人虽然性子软绵,却是个在小事上很精明的人,一看她那样子就知道没说实话,顿时又道:“娘活了大半辈子了,还没见着谁偶染风寒能成你这样的,到底怎么回事?”
这话说得不算柔软,但毕竟也是出自于关心,华青弦自然不会顶嘴,可也不想解释,遂又拿了帕子掩嘴咳嗽。天雨最是明白她的心意,忙上前解释道:“夫人,少夫人是因为落水了才会病成这样。”
一听这话,将军夫人大吃一惊:“这大冬天的怎么会落水?”
已渐至隆冬,早上起来洗脸的水都不敢用凉的,更何况是落水?怪不得会病成这样。
华青弦勉强一笑,解释道:“失足。”
毕竟是在古代,女人对于家族来说都是附属品,妻子的地位在夫家够不够多还是看娘家人够不够强大。夜云朝虽然并不在意这些背景,但华青弦却不能不在乎,是以,就算是她在王府里吃了再多的亏,受了再多的委屈也不能拿回夫家来说,否则,自己的娘家一旦被看扁了,自己在夫家的地位也会一落千丈。她虽然不喜欢内宅之争,但毕竟未来会成为将军府的女主人,很多事情都得留有余地。
更何况现在的将军夫人对自己心存偏见,若是再知道王府的那些事,恐怕更加觉得自己是个灾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反正在王府也没吃着什么大亏,自然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地简略掉了。
“你这孩子,这么大人了怎地还能失足落水?”将军夫人明显不信,但面色仍旧一缓,又问:“瞧过大夫了么?怎么说?”
“可能要养上半个月了。”
华青弦在王府里用的方子是夜云朝亲自开的,他说半个月才能好,所以她也就实了说,只是将军夫人一听说要养半个月眉头便又微微蹙了起来,似是嫌这时间太长了一般:“是什么人看的病?骆神医么?”
“骆神医在宫里脱不开身,再说,我这也不是什么大病。”
听她这么一说,将军夫人更加笃定王府里没给她请什么好大夫,忙道:“这还不是大病呢?不行,我得去请张御医回来给你好好瞧瞧,女人的身子精贵,可不能马虎。”
“娘,不用了。”
除了骆惜玦以外,还有谁能比她男人还厉害啊?再请大夫也是浪费银子,华青弦自然觉得不必。可一听她的口气将军夫人就不高兴了:“郡主,这事儿可不能由着你,娘还指着你为云朝再添上一儿半女的,万一就这么把身子病坏了可怎么好?一定要请张御医过来瞧瞧才行。”
夜云朝坚称华羿和华颜是自己的亲骨肉,将军夫人自然也信,但孩子不是在自己身边长大,也没有亲眼看着出生,再亲厚也总还有些不放心。是以,华青弦过门之后,将军夫人便一心一意盼着她能再为夜云朝添个一儿半女。虽说不急,可也不想她因病坏了身子,这才紧张到不行。
这话一出,华青弦心里也有了数,终于不再言语。
穿到这个时代差不多快一年了,但华青弦骨子里还保留着现代人的那种思想,笙华郡主这具身体也就只有二十一岁,她是想都没想过要这么早生孩子的,可听将军夫人这么一讲,她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这是古代,十五六岁就生孩子的大把,她已算是‘超龄’大妇了,将军府又只得夜云朝一个儿子,将军夫人自然着急了。
不过,如果请那个什么张御医来看病可以让将军夫人安心的话,那就请好了,反正,吃药的时候她还吃夜云朝为她配的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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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御医很快就来了,为华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