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隐也喝了一口,“不过,少了一种侵入心脾的感觉。”
楚溪赞同的点头,两个人将杯中的酒喝尽,洛隐又提起一壶,倒进二人杯中。
延枚酒酒香清醇,十里飘香口感温润,柏叶酒淡雅,玉卮醪冷冽,新丰酒味道怪异,般若酒苦涩,乌程酒浓烈,七尹酒直击味蕾。
两个人将这些尝遍,完全没有异样的神情,不过心情倒是好了许多。
洛隐倒是也不意外,一个女子竟能和自己一样,千杯不醉,他心中的楚溪总是会让人对她刮目相看,更会莫名其妙的被她吸引。
举杯道:“酒量不错。”
“彼此彼此,”楚溪喝了一口,放下杯子,“我还是最喜欢蓝尾酒,有机会请你喝。”
听到这句话,洛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的神情,随即道:“是你自己酿的?”
“是啊,其中有蓝尾草,有一种奇特的味道,只是蓝尾草世上少见,我也就酿了两坛,如今只剩下一坛了。”
说着说着,楚溪眼眶湿润,想起了一些往事,须臾,也就收起了,她可不想因为自己,破坏了气氛。
“如果明日是晴天,我去找你。”
“一言为定。”
洛隐看着楚溪开心的样子,仿佛刚才自己看到她眼中的悲伤是错觉。他本是想问什么,猜想她似乎不愿想起,也就没有提出来。
不过,他仍然想让自己心中的疑问有答案。
将楚溪送回将军府,回到住处,洛隐便写了一封信,让景铄送了出去。
曾经有个人也和洛隐提过蓝尾酒,而蓝尾酒应该是世上很少人喝过的,如此巧合,怎能不生疑问。
雨下了一整夜,直到第二日黄昏也未停,楚溪撑着伞,一个人从将军府后门走了出去。
将军府的后面是云都最大的苍耳山,不远处的山脚下是蓝袭烟的墓地。
楚溪走近,蹲下身,将另一把伞撑开放在墓碑前,放下手中的篮子,拿出食物摆到下面,看着墓碑喃喃自语。
“好久没来看你了,烟儿姐姐,昨日去君来居买了些酒,每一样我都尝过了,很不错,今日就将酒带来了。”话落,楚溪将酒从壶中倒入杯中,继续道:“三年了,明廷族又来侵犯边境,哥哥已经带兵前去,最近我的心里很慌,烟儿姐姐,你一定要保佑哥哥平安无事。”
蹲的久了,腿有些麻木,楚溪揉揉双腿站起来,“我要走了,也不知这一别能否再相见,不过,我会照顾好自己,争取再回来看你。”
楚溪嘴角上扬,转身离开。
雨势越来越大,滴落到地上木板的声音和着琴声,宛转悠扬中夹杂着清脆,十分悦耳。
洛隐坐在屋中,神色淡然的弹着琴,好像他永远都是这般,不过他的心中却有些不同。
他期待着雨也停下来,期待着楚溪的到来,即使他也猜不到为何一定是晴天才会来。
门开着,景铄径直而入,走到洛隐面前拿出一封信,洛隐这才收音,按住琴弦,抬头看着景铄。
“公子,这是信公子的回信。”
洛隐口中说的那个和他提过蓝尾酒的人就是这个人,他非常好的朋友,而那个人从未提起过楚溪,和楚溪认识不久,他也不能冒昧的询问,只好问他多年的好友,给他答疑解惑。
洛隐拆开信,上面写着:洛大公子,以你的能力,想要查清楚只是时间问题,不过既然问了我,就勉强告诉你,楚溪是云苍国的纯熙郡主,她英勇救主的事情,天下人该是都知道,你问我认不认识她,如果知道算是认识,那就是吧。至于蓝尾酒,其中主要的蓝尾草虽说世间少有,也不是只有她有,不过,普天之下,我见过的女子太多了,说不定还真和她见过,一起喝酒却是没有。不过我也觉得太过巧合,你应该去问她,事情怎样,她该是最为清楚。届时别忘相告,我也很好奇。
洛隐收起信,起身在屋中踱步,直觉告诉他,其中一定有故事,他太了解自己的好友,心中并未提过蓝尾酒的任何事,是有意避之,同时想让他对她产生兴趣,既是如此,他便也顺他的意。
停下脚步,吩咐景铄道:“信回的如此快,看来阿信就在云苍国,约他到云都来。”
“公子不回洛城了?”
“过些时日再说,先解开眼前的事,过两日,你先回去,有要事交给你。”
“是。”
景铄离开后,洛隐也无心再弹琴,回想起两日前的深夜,楚陌曾去拜访过他,请求他暗中保护楚溪,在楚陌回来之前。
楚溪是他的救命恩人,自然不会拒绝,于是派人在暗中保护她,所以他才会发现出现在君来居的她。
只是没过多久,传来消息,楚溪一个人离开了云都,去往新都方向,洛隐知道,她一定是去了芜都边塞,没有片刻考虑,策马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