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早朝,荀澈让乔数先回去了晨泽殿,一个人走在皇宫中,神情凝重,步伐缓慢,心事重重。
不知不觉走进御花园中,远远的看到楚溪在前面,站在玉清池旁呆呆的望着前面,他加快脚步。
“在想什么?”荀澈站在旁边问道。
“有些事想和你说,乔总管告诉我你在宫中行走,去晨泽殿只有这一条路,便在这里等你。”
话落,楚溪将手中的翻开的医术递给荀澈,书页泛黄,字迹不是特别清晰,像是有几百年的样子。
荀澈接过来,书上记录的是关于脉象的问题,待他看完那一页才继续道:
“前几日,我为皇后诊脉时发现了她异于常人的脉象,这种脉象少之又少,然而我知道的除了皇后,还有南宫信和他的母后。”
“如果按照书中记载,这种脉象能够遗传,那么很有可能,皇嫂就是南宫雪。”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南宫雪失踪的?”楚溪并未感到惊讶。
“当你遇到南宫信之后,让我对此有了重视,派人调查这么多年他的行迹,才发现他周游列国是为了寻找他的妹妹。”
“你能查到这件事,丰祈也能查到,”楚溪思索到,看向荀澈,“那凌阴与丰祈联合,是不是丰祈知道皇后的身份,以此威胁南宫信。”
“极有可能。”
“那我写信给南宫,这样他就不会同丰祈带兵攻打云苍了。”
“此事交给我处理,你照顾好皇嫂和孩子,还有你自己。”
楚溪脸上露出多日未见的笑容,不过她又突然想到一些事,于是道:“南宫雪五岁失踪,我听语嫣说过,宗梓晴六岁时生了一场大病,如果是那时变成了宗梓晴,那原来的宗梓晴去了哪,而且皇后一直被太皇太后扶养,却没有被发现,除了一模一样的相貌,没有其他原因可以解释。”
“或许是巧合,两个人长着相似的面貌。”
楚溪摇头,她不相信这世上有如此巧合之事,就算相似,赫连语嫣自小便与宗梓晴交好,怎会没有发现,除非,想到这,她道:
“长相及其相似着,除了是一母同胞,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的母亲是同胞姐妹。”
荀澈陷入沉思,许久后道:“如果一切如我们所想,宗封的妻子和凌阴皇后是同胞姐妹,这么多年无人知道,其中必然隐藏着计划或是阴谋,此事待我派人去探查,你再暗中探探皇嫂的口风,看看能不能问出一些事。”
“好。”
“走吧,我们一起去晨泽殿。”
最近两日,赫连寻綦的精神比之前好了许多,不过不能随意走动,他倚坐在龙榻上,正和燕君澜下着棋。
荀澈与楚溪走进去时,棋已经下了一大半,两个人未说一句话站在旁边观看棋局,下棋的两个人也未问话,沉浸其中。
不久后,白子包围着黑子,赫连寻綦胜。
乔数收拾了棋局,楚溪为赫连寻綦把脉,神情由沉重变得轻松,站在两侧的荀澈和燕君澜也因此放松了紧绷的神经。
“药起了作用,”楚溪收手道,“皇上可以短时间的走动。”
“如此,朕也该召见众大臣了,”赫连寻綦望向乔数道,“传唤丞相和国公。”
“是,皇上。”
国公是赫连寻綦的外祖父,虽然已是白发苍苍,一身正气威严犹在。宗封与他并肩而立,目空一切。
不过,面对他们的是荀澈。
赫连寻綦终是经过劝说后才决定不顾一切去探望他的皇后和皇子。
和煦的微风吹着,微弱的星光闪动。
晨泽殿中气氛凝重,三人商议对策,皇城内一半兵力是宗封的人,此时荀澈他们不敢贸然行动,假装不知一切,实行计中计。
皇后寝宫中欢声笑语,除了赫连寻綦,赫连语嫣和宗梓晗也在。
楚溪独自一人离开皇宫,悄无声息的回到随溪园,换了装束,穿上夜行衣,遮住面容,又悄无声息的离开,去往丞相府,飞身行至屋顶,观察院中情况。
府中巡逻侍卫紧密,来往每隔一刻钟出现在同一地点,每个地方如此,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掀开瓦片,拿出镜子将浅淡的月光投射到屋中,隐约能看到屋中摆放的字画,收起镜子,将瓦片放回,趁着侍卫交替后,她飞快的落地,进到屋中。
直奔画卷而去,只是打开过的都是些山水画,没有宗封妻子的画像,如此也就无法确认和凌阴皇后是否有着一样的容貌。
思虑过后,楚溪从后窗翻身出去,看着地图,直奔府中后院,去到宗封的住处,依然无所获,却意外的发现了一条密道,宽敞明亮,烛台整洁,石壁上的烛火噗噗的燃着。
整条密道中充斥了香气,是蜡烛燃烧散发出来的,楚溪仔细闻着,其中带着剧毒,怪不得暗道入口安置的如此简单。
转了几个弯,密道变得越来越窄,走过去,是一间暗室。
楚溪暗中观察了一会儿,室中央安放着一剧水晶棺,棺内铺满新鲜的花瓣,轻纱女子安静的躺在上面,她猜那个人定是宗封的妻子。
暗室中安静,宗封去了皇宫,此时该是安全的,她猫着腰走到水晶棺旁,巡看四处无人,才直起身看向棺内。
虽是年轻女子的容貌,但和凌阴皇后极其相似,几乎可以断定两人就是双胎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