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萧神情有些郁郁,傅皇后拍了拍他的手背,声音放得很柔:“萧儿,不是母后逼你,后宫的生存法则,本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如果母后出了一点差错,带累的不只你我二人,还有宫外的傅家,你外祖父、舅舅全部都要受到牵连。只有当你坐在楚国最高的位置上,那时候就没有人能逼迫你做任何不愿意的事情了。”
楚萧点点头,笑道:“儿臣一切都听母后的。”
傅皇后满意地点点头,笑道:“这才是本宫的好萧儿。放心吧,一切母后都会替你一一张罗好的。你是嫡长子,又是皇上亲封的太子,只要你不出差错,没有人能够夺你的皇位!那个下贱的蛮夷女人生的孽种自然也不能!当初本宫能让他活着,现在自然也能让他死掉!上次算他命大,居然只是受了伤,下一次可就没有那么好运了。”
夕阳的余晖打在凤仪亭里,照得满园的牡丹都被镀上了一层金边,有宫女从长廊那头走过来,跪在凉凉的石板上道:“皇后娘娘,凌妃娘娘那边派人来请,说是宴会马上要开始了,请您的凤驾移步承恩殿。”
傅皇后扶了扶头上的凤钗金步摇,道:“本宫待会儿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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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妃在用来招待外宾的承恩殿设宴,这给了一众与会来宾很大的震撼,足以说明楚皇对凌妃宠爱之极。
凌相的运气不大好,刚刚从西华门进去,偏偏那么巧,又碰上了从软轿上下来的楚慕,他的轿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华丽惹眼,单单是轿子顶端那颗价值连城的夜明珠就拉风得无与伦比,穿了一件玄色镶红色绲边的袍子,神情懒洋洋的。
看到凌相,他的脸马上沉了下来,撇开了头去。
凌相的老脸拉不下来,可是又不能得罪了这个小祖宗,挥手跟身后的女眷们示意交代了一下,立马腆着脸大步追上了楚慕。
“小王爷请留步,老臣有话要说。”凌宗吾累得直喘气,一边跑一边小声喊道。
楚慕的眉头挑得高高的,桃花眼也半眯着,依着一棵桂树看着他:“哟,这不是凌相吗?小王我何等荣幸能让您请我留步啊?”
凌相尴尬地笑了,擦了擦额头的冷汗,道:“小王爷说哪里的话呀?老臣只是想跟小王爷您解释一下前几天的事情。”
“哦?解释什么?说来听听。”楚慕随手折断一枝桂枝,凑到鼻端轻嗅着。
“这个……小王爷前几天大驾光临寒舍,老臣本该好好招待,可是家里出了点事情,后院不大干净,收拾了好久才平息了,因此耽搁了小王爷您的事情。至于小王爷您要找叫乔苏的小丫头,老臣找遍了整个寒舍,也没有找到啊。老臣斗胆请小王爷下个月初一再去寒舍一趟,到时老臣把府里的小丫头们都叫出来,您看上了哪一个就带回去,如何?”凌相说了一堆的话,总算是把要说的说清楚了。上次教训完了石竹院里的傻子母女之后,第二天他忙着去将军府追回大夫人,谁知道小王爷恰好那时候上门要人,他却不在,这下算是把这个小祖宗得罪彻底了。
楚慕听了他的话,嗤笑了一声:“我说凌相,你是不是存心和小王我过不去啊?我被你们相府的小丫头伤了,你找不到她。我的玉佩丢了,你也找不到它。现在只不过是要一个你们家的小丫头而已,你又说没有!是不是小王我要什么,你都能找个理由推脱掉?嗯?还是你想说小王我的眼睛瞎了,晚上见鬼也就算了,白日也能见鬼?好好一个大活人就这么给丢了,是你耍我玩,还是我闲来无事耍你玩?”
凌相低着头,有苦说不出。女痞子没有找到,玉佩也没有找到,小丫头也不见,这些确实都是事实,他不论怎么解释都是错。
楚慕眼尖,此时恰好看到那顶让他无比厌恶的轿子也到了西华门,很快那个他眼不见为净的楚七皇子也下了轿,朝这边走了过来。他哼了一声,对凌相道:“行了行了,凌相,要不就把那个叫乔苏的小丫头送到清逸王府去,要不咱们日后就老死不相往来。如何?”
凌相吓得两腿一软,几乎站不稳,老死不相往来?他毕竟在官场上混了许多年,随即反应过来道:“小王爷的吩咐老臣岂敢不遵从?今日回去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那个叫乔苏的小丫头。不过小王爷可否作一幅画像让老臣看看,府里的丫头太多了,她要是存心隐瞒名字,或者跟小王爷您随便说了个名字,老臣怕是不好找的。”
楚慕想了想,点点头,“也是,好吧,待会儿小王给你一幅画像,你一定要把这个丫头给我找出来。”小丫头骗得我这么惨,看我不揭了你的皮!
“七皇子殿下。”凌相对迎面走来的楚离忙不迭地行礼。
“免礼。”楚离仍旧是那副不温不火的谈吐,他明明很客气有礼,但声音却带着疏离,表情也是平静地没有一丝涟漪。
楚慕斜睨了楚离一眼,漫不经心道:“七皇子殿下,有礼了!前段日子听说你受了伤,这会儿好些了吗?”
“多谢小王爷费心。”楚离淡淡一笑。
“我倒没这个功夫费心,”楚慕冷哼道:“只是近日新认识一个小家伙,神医的徒弟,推拿按摩的工夫不错。小王我等了他三天才把他给请上门,原本他好像对七皇子殿下更感兴趣,就算是病了三天也不忘记让小狐狸给殿下送药,小王我真是好生羡慕啊!如今殿下的伤好了,也就用不着他费心了,这样正好,他也能专心伺候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