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仙人浅浅一笑:“如此甚好。”尔后又道:“你既答应替我找到,便是允了我,那你可知若是你没有做到将会如何?”
金稚心中警铃大作 ,暗叫糟糕,想来自己竟遇到个古板神仙,说到就要做到,心中腹诽:谁知道他把法器掉在哪里了。
但是面上却甚为恭敬:“请仙君明示。”
白衣仙人随手捻了颗龙眼大小的珍珠,他的手指特别修长好看,指甲饱满,修剪的非常干净,手背上的经络随着手指的移动时隐时现,莹润饱满的珍珠在他修长有力的手指间轻轻一碾便细如尘埃,在空气中纷纷扬扬。
看着那尘埃飞过,金稚悲从中来,她从来不觉得自己笨,但却承认自己记性不好,她怎么就忘了话本子里,一簪划出天河分开牛郎织女的王母,怎么就忘了为了邀功抓了自己亲妹妹的二郎神,她怎么就觉得神仙就都是好人?
金稚此人极其能屈能伸,当初在金家村虽然一直记恨着张秀才吃了她的五十个鸡蛋,但是仍然跟着张秀才学了好几年,她把这叫忍辱负重,从后来张秀才对她避之唯恐不及的反应来看,她忍辱负重的策略是成功的,从此之后她深引以为傲。
她是着实不能理解那些什么砍头也就碗大个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豪言壮语,人家俗话不都说了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仙君放心,小的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是仙君的法器到底长的什么样子呢?”
仙君细细的盯着金稚,看到她浑身都不自在了才道:“此物乃魂晶玉魄所成,触手沁凉,通体莹亮,形圆,你可记清楚了。”
“清楚了,清楚了。”金稚一边点头,一边在心里泪奔,令堂呀!这说的可不就是咱家的那个宝贝嘛。
她自然是不敢告诉仙君说那宝贝之前还在她手上了,想来天上一天,地下一年,这宝贝也掉了好些时候了,眼前这人顿时变成了她心目中半吊子神仙的样子,金稚狠狠的将其鄙视了一番。
“嗯~”仙君似是很满意金稚的样子,拖着长长的音调:“是个可造之才,不如找到以后就随吾去天界如何?”
金稚一听眼泪瞬间就流了一腮帮子,一直重复着:“我不可造的不可造的。”谁知道天界什么样子啊,她才不想去呢!
仙君浅浅笑着什么也不说,转身到了门口,倚着雕花门道:“三皇子可是觉得那竹林里面特别舒服,所以才一直舍不得出来。”
也就是一句话的时候,金稚怔忪的看着竹林里面突然冒出来一群□□手和无数江湖中人,有那么一瞬间她其实是在思考这些人之前都藏在哪里了。
“裴月皑,你果然是胆大包天,明知道我这里设了鸿门宴,还敢来。”乐正尧气定神闲的从一排□□手后面走出来,此刻的他,比起在近水台时,气质中又多了份锐利。
裴月皑笑道:“王爷不就是算准了我会来吗?”说完撇了一眼金稚,却不想金稚还在发呆,不由的又是一笑。
“人都道你狂妄的很,今日一见,果不其然,看来你对玄阴石是志在必得了。”乐正尧说着退后了几步,抬起右手道:“那就恕本王不能留你了。”一扬手,千百箭羽直朝屋子而来。
裴月皑一把揽住金稚将她拖到了角落,虽然撞到桌椅无数痛的要死,但至少避免了被乱箭射死,金稚还是满安慰的。
“外界传闻殿下最是怜香惜玉,看来只是谣传啊,这么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在,殿下都舍得下手?”裴月皑笑道。
外面一个提刀的大汉立刻跳了出来反驳:“姓裴的,你今天不管把谁搬出来你死期都到了,那女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和你一伙的,休想蒙骗我们。”
“哦?”裴月皑一副不解的语气:“那若是你们弄错了,她本不是和我一伙的又怎么办?”
“那就是姑娘她舍身取义,她爹娘的下半生,我展大刀都包了。”
“果然是名门正派的作风啊,你可问过人家姑娘愿不愿意?”裴月皑提着金稚,慢慢渡到门口,步履生风,气势如虹:“你们骂我武林败类,盗取武林各派秘籍,势要将我铲除。但我当初可是正经拜入师门的。今日你没经过这姑娘的同意就要让她舍身取义,不问自取即为盗,我仅仅只是盗学了你们的武学,你却盗了别人的性命,孰重孰轻?”
展大刀本就是个没怎么读过书的粗人,那句舍身取义都是在别人那里听到的,现在裴月皑这么一绕,顿时就昏了头,脸憋的通红,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裴月皑生性狡诈,巧舌如簧,展大侠心性耿直,与之谈辩自然是赢不了的,切莫放在心上,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将他绳之于法,免得祸害苍生。”天一门门主上前一步道。
“对!”青沧派弟子柳云乾见不得他这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长剑一拔,往前一站道:“裴月皑,你当日居心不轨拜入我派萧长老门下,萧长老待你如己出,你却为了凝心决杀害他,实乃qín_shòu!你若不将凝心决交出来,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云乾,你先退下。”青沧派掌门翁子胥将他拦住,示意他闭嘴,又对着裴月皑道:“若论辈分,你也叫我一声师兄,便是再大的事,只要你知错能改,我豁出青沧派的脸面也求着在场的各位对你既往不咎,月皑,此处本就没有玄阴石,是为了抓你设的陷阱,你既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