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上次的事,再加上马上就要出门了,添香心中更是紧张,深怕再错一次,那她大丫环的地位肯定保不住了。还好还未出门,有的补救,可天不遂人愿,这次郁王寿宴,小姐特意吩咐要找那种不是很高,长相喜人,如观音坐下童女一般的随从,取个好彩头,起初的十个人都是还不容易才凑齐的,现在突然之间哪里去找。
又想着若禀报了小姐,自己肯定更显得无能,便叫来了和她一起负责这次选人的几个姐妹,大家心里也和添香一样,又急又怕就降低标准在府里选了一圈才选了三个勉强符合条件的。
随着时间越来越近,最后一个愣是选不出来,大家心都紧了。
喜鹊想了想说:“我倒是知道一个人,就是怕她不够资格。”
众人一听也急了:“都这时候了,还管什么够不够资格啊,先说来听听。”
“就是上次小姐在外面带回来的那个小姑娘。虽然不知道底细,但是她经常在厨房帮忙,连我娘都夸她老实勤快,身高正好,长的也是真的喜人可爱。就是……”喜鹊也不说完,但大家都明白。
按这府里的规矩光是来路不明这条就已经不行了,但是又确实没有人可以选了,最后众人想着金稚毕竟还小,只要到时候仔细看好她应该是不会有问题的,才叫了喜鹊去找金稚。
越是在乎才越容易出错,添香本来可以请示李毓秀,卸一个人下来,人数虽少了,但终归不会失礼,偏偏她却因为怕失了自己在小姐心里的分量,忙乱之中便找来金稚来顶包。却没料到会被小姐看出来,现在李毓秀这一眼,添香心里咯噔一下,赶紧解释:“回小姐,有四个丫环吃坏了肚子,实在是选不出人了,这才叫了金稚过来,奴婢一定会看好她的。”
李毓秀看了看时间再看看金稚便什么都没说上了马车,朝郁王府而去。
因前朝衰败于皇室的骄奢淫逸,不学无术,导致朝纲败坏,民间怨声载道,所以大燕朝的开国□□便定下祖制:皇子凡年满十岁,便要设封号离开皇宫,开牙建府,各自经营,避免在宫中养成穷奢极欲的习惯。
马车刚到郁王府门前,便有婢女上前迎接带路。
今日的郁王府可谓是门庭若市,一辆辆流苏香车上下来的个个都是打扮精致,娇艳欲滴的千金小姐。每个身后都跟着一串服饰相同,高矮样貌相当的随行丫环,一溜走过,不可谓不惊艳啊!
推人及己,金稚觉得自己也该是惊艳的,就在那里抿着嘴偷笑。
“噗嗤~~”喜鹊似是瞧出来她在想什么一般,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也就运气好些,平时哪里轮得到你来啊,别想些有的没的。”
这话可伤着金稚了,她一直觉得自己长得不错,从小到大,村里没一个不夸她乖巧可爱的,现在竟然被喜鹊这么嘲笑,心中难免愤愤不平,可现在毕竟人在屋檐下,也只得垂着头想着自己其实也挺不错的来自我安慰一下。
再说这郁王府,从外面看只觉得大气磅礴,极其威严。这一进来却是亭台楼阁,花木繁盛,一群红色的锦鲤穿梭于绕湖而过的长廊下,忽然,徐徐一阵轻风吹过,枝头的花瓣变成了漫天落霞,真是动摇风景丽,盖覆庭院深,着实难以和帝王之家联系在一起。
王府占地极大,着实走了一会儿才到这次宴会的地方,近水台。
顾名思义,近水楼台。
这楼台便是建在云母池之上。这云母池说是池,却是极宽的,楼台仅占了五分之一不到,池里水波绵延,折射着五光十色,竟如同那神话故事中瑶池圣母的五彩池,所以称之云母池,但凡有人见了第一眼,必定开口道一句:“人间瑶池。”
一传十,十传百,久而久之这云母池便有了人间瑶池的美誉。
再说这近水台,楼高两层,一层为台,二层为楼阁,台离水面约一尺,皆为上好的柚木所制,可保百年不腐不朽。木楼四周雕刻牡丹杜鹃,喜鹊黄鹂环绕,雕工之精湛,仿若百花齐放,百鸟齐鸣,所到之处辅以白纱轻帛,飘飘若仙,美不胜收。夏天在这楼台里极为凉爽,到了冬天,这水面结了冰,更是一大好去处。
“殿下。”李毓秀特有的温婉嗓音打断了金稚的出神。
“毓秀,你可来迟了,待会儿要罚你酒。”这人声音中透着丝丝温润之感。
就金稚在喜鹊那里打听到的,郁王皇姓乐正,单名一个尧字,是皇帝的第三个儿子,听李毓秀的称呼,眼前这个男子该是郁王乐正尧无疑了。
观他面貌,修眉俊目,气质天成,略微上扬的嘴角,即便是抿着唇也带了两分笑意,一派温润之气。
再看身形,颀长偏瘦,有种病弱感,但此时头戴长冠,身着锦袍玉带,却更显得玉树临风,高不可攀,看得人心荡神摇,像极了那些话本里面的翩翩佳公子,和李毓秀站在一起,公子佳人令人艳羡。
早就被话本荼毒至深的金稚见着如斯美人,心里也是有些小激动的,可恨美人生作仇人,金稚只能在心里大呼:卿本佳人,奈何作孽啊!
“殿下就知道欺负毓秀。”这声娇嗔换来了乐正尧的浅笑。
周围那些个刚刚还偷偷摸摸在旁边偷听的千金小姐顿时直直的射来怨毒的眼神,想是在脑子里就已经杀了李毓秀千百回。
金稚秉承着神仙打架,凡人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