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月皑拉着金稚朝那狭窄的隧道走去,越是往里,越是漆黑一片,直到什么都看不见,只留下疾步向前的脚步声。
金稚实在是怕了,使足了劲儿抱着裴月皑的一只手臂,往外拉,边扯边带哭腔说:“我们出去吧,这里太黑了,什么都看不见,万一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怎么办?”
但金稚怎么拉的动裴月皑呢?
黑暗中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紧接着金稚便感觉那双温暖的大手将自己拉了过去,撞在了一片温暖的壁垒之上,金稚有点呆呆的不知道是什么,于是伸手摸了摸,之后又火速把手缩了回去。
原来是裴月皑的胸膛啊。
金稚如今身量不高,如此被裴月皑抱在怀中,整个人完全陷在了他怀里,金稚有些脸红的听着耳下传来的心跳声。
“你抱紧我,把脸埋在我怀里,这样总不会怕了吧。”裴月皑温声道。
金稚感受了一下手上的腰身和脸下的胸腔中传来的心跳,刚刚的恐惧全被心中流过的满满安全所取代,便低低的嗯了一声,算是彻底接受裴月皑的提议了。
裴月皑单手搂住金稚,将她抱了起来,又开始往里走,过了片刻终于走出了那条黑暗的隧道,来到的这处,终于有了一点点光线,裴月皑模糊间看到了旁边石壁上居然有油灯火把和打火石。
他走过去检查了一番,发现都能用,这才拍了拍金稚的背说:“有油灯了,你先下来,我来点火。”
金稚从他怀中探出一只眼睛看了看周围,发现此处有点光源,便不那么害怕了,这才从他身下下来。
裴月皑点燃了油灯和火把,才看清了这里的构造,这是一间石室,石室中央有一处水潭,潭底有幽幽的光透出,刚才的光线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金稚有点小兴奋:“这水底是不是就是出口?你看下面有光进来,肯定通往外面的。”
裴月皑没理她,而是拿着火把往旁边的石壁走去。
此处石室,石壁上布满凿痕,显然和刚才掉下来的那处天然石室不同,这是人工造出来的石室。
能在此处建造石室,先不说这凿石钻洞所耗费的人力物力,就点穴取址算准了这下面有天然石洞这手,此人在江湖上便不是籍籍无名之辈,到底是何人要在此处耗费如此多的心血呢?裴月皑正想着远处就传来了金稚惊喜的呼声。
“你快过来看呀,这里有道门,说不定不用走水路也能出去呢!”
裴月皑这才注意到在石室隐蔽的角落处,有一道木门,门是木柱形式,直接贯穿石室上方,深嵌在地上。此时金稚正趴在那门上,好奇的往里面看。
裴月皑走过去,发现门上有一道锁,拿起来一看,才发现这锁是木制的,两端有一条细细的铁链,铁链直接穿过木门上每条木柱的中心连接到墙壁上,不由咦了一声。
金稚好奇的凑过去问:“怎么了?”待看到裴月皑手中的锁后也不由疑惑了:“这锁长得有点奇怪啊,和我见过的都不太一样。”
“这是机关锁。”裴月皑肯定的说。
“真的?”金稚很惊讶的又说:“我以前在话本里面看到过,从来没见过真的呢,你让我看看啊。”
此锁由多块小木形成,呈多角状,那条细细的铁链贯穿其中,锁乃是木质,因年代久远,早已变成了黑色,不仔细还以为是铁铸的。
金稚不解的问:“这铁链这么细,还是木锁,能锁什么?稍稍用点劲儿都会坏了。”
裴月皑笑笑,又拿回了锁在手中把玩:“这锁虽是木制的,但却是由多块形状不一的木头组合而成,因组合的方法不同,解锁的方法也变化万千。这条铁链贯穿其中,必然是缠绕其中,每扭动一下木块,便会牵动锁链,形成收缩,从而开启这里的机关。你看这锁链连接着墙壁,里面必然是机关所在,所以,拆锁的过程是很重要的,一旦走错,势必会启动这里的机关,到时候我也不能保证可以带你安全离开。”
裴月皑解释的同时就已经开始在拆锁了,此时话刚说完已经拆下了一根木条,两指捏着在金稚眼前炫耀似的晃了晃。
金稚不屑的哼了一声:“你拆的这么轻松,我看这锁也是徒有虚名。”
“嗯,确实不难。”裴月皑说着又拆下一块放到旁边道:“要不待会儿我拆完了再给你装回去,你当玩玩好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金稚嘴上占点便宜就够了,真的她哪敢啊:“这次就算了吧,不能耽搁太久了不是。”
裴月皑闷声笑了几下便没有理她,埋头拆锁去了,留下金稚一个在旁边玩他拆下来的木条。
过了一炷香时间,裴月皑才将外围的木条拆下来,露出锁芯,试了几次之后,他终于选定了一块木条,轻轻一拧,咔的一声,吓得旁边的金稚身躯一震,绷直了身子。
石壁中传来一阵锁链的咔咔声之后,贯穿机关锁中心的细铁链终于从锁芯中出来了,缓慢的朝着墙壁中缩回去。
直到全部消失在墙壁中,那道贯穿上下的木门才咔嗒一声,缓缓升了起来。
金稚使劲的捂住惊讶的合不拢的嘴,还拿眼睛瞟向旁边的裴月皑,却不料被他发现了。
裴月皑笑着压低身子,凑到金稚眼前说:“现在是不是觉得我特别厉害?”
金稚恼羞,骂了一句臭不要脸,就决定不再理他了。
见金稚恼怒,裴月皑心情却变得极好,好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