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到这样一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李玄霸都不知道自己该笑还是还是该哭。
“我跟你说正经的。”李玄霸无奈之余转移了话题,生怕再说下去非得被她气死,“流苏对二哥真的很不同。”
“不过就是有些好感罢了。”魏烟华接过话来,她不甚在意,“秦王殿下俊逸非凡,流苏就算红鸾心动那也是正常的。”喜欢又如何,凭借流苏的身份,根本近不了李世民的身,过些日子她就会知道两人的差距,自然会死心。
“原来你都知道。”这下李玄霸纳闷了,既然她知道又为何要放任自己婢女。
难道,她就这么信任二哥?
魏流苏不做回答,她歪着头,“玄霸,你知道我手里那个玉佩么?”
“什么玉佩?”
原来他没见过。“没什么。”魏烟华耸耸肩,无所谓的笑笑,好奇起来,“你们皇室有很多秘密吧?”
仅管魏征三声五令不许她涉足皇室辛秘,但是魏烟华还是藏不住心里的那股子好奇劲儿,尤其是对于师叔。
对于这个问题,李玄霸也是三缄其口,“那个人家没有秘密,皇室也不过是普通人家罢了。”
得不到想要的答案,魏烟华也不再问,有些事情适可而止便好。师叔的事情,有朝一日她总会知道。
“皇室连普通人家都算不上。”她只说了这样一句,便不再多言。
回应她的是长久的沉默,就在她以为李玄霸不会说话的时候,他却说了这样一句话,“皇室总归不过是君君臣臣罢了。”
听他说这些话的时候,魏烟华无比心疼他。他虽有父亲兄弟,却如同没有一般,那人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如何能弯下他高贵腰。骨肉至亲,在他们眼中始终不敌江山权势。
难怪,难怪他总是如此肆意,总是显得那样毫不在意。原来他是不愿掺和到那些斗争里去,原来他是不愿有一天双手沾染上兄弟的血。
魏烟华扑入李玄霸怀中,死死抱住他的腰,怎么也不肯撒手。她眼睛酸酸的,嗡声嗡气,“玄霸,你会好好的,一定会!”
李玄霸反抱着魏烟华,下颌抵着她的发顶,声音温柔的滴的出水来,“借你吉言。”
他的怀抱真暖,还带着一股说不清的味道,一丝一缕缓缓飘入魏烟华的鼻中,叫她晕晕叨叨的,如同置身于云雾中一般。
魏烟华噗嗤一声笑开了。
“你一个人在那里傻笑些什么?”
耳边传来这样一个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
魏烟华转身看去,见魏征正往下脱蓑衣,一身紫色的朝服下摆全是水渍,颜色陡然转深,此时魏征正一脸莫名的注视着她。
原来在她不知不觉的时候,外面竟大雨瓢泼。
“你一个人傻笑什么?”
魏烟华尴尬起来,“没什么。”她走上前,接过魏征手中的的蓑衣,随手扔到一边,还顺手拿过一方丝帕递给魏征。
魏征走进屋内,四处看了一番,最后把目光落到小桌上的书籍中,他随意拿起一本,翻了几翻,“秦王中的什么毒?竟然能让你翻出这些书来?”
想必十分棘手,否则依照烟华的医术,根本不用翻看典籍。
“哥哥眼睛倒尖的很。”魏烟华抽走魏征手中的书,“秦王中的毒,哥哥倒也不陌生。”
魏征好奇了,“是吗?”
“不是别的,正是‘华裳’!”边说魏烟华边看魏征的脸色。
魏征不善医术,他想了半天,才猛地反应过来烟华口中名字代表的含义。
“你说什么?是‘华裳’?”魏征脸色不好起来,“它不是在府中吗?”
“哥,你忘了,你随太子出征的时候我送过两瓶。”虽然不想这么说,但是魏烟华还是说了出来。
一听她这话魏征就明白她的意思,“不是太子爷。”
魏烟华瞪大了眼,“可他自己承认了。”
知晓妹妹性子倔,魏征也之说了一句,“如今‘华裳’还分毫不少的待在东宫。”
她顿时惊呆了,“你说什么?”
魏征叹气,烟华虽然聪明,但终究还是太年轻了。他开导道,“烟华,没有人愿意让所有人都知道,下手之人是他。天下剧毒比比皆是,就算太子爷下毒,他为何非得下人尽皆知的‘华裳’呢?”
魏烟华沉默了,看样子是认同了魏征的话,但她还是狡辩道,“是他自己说的!”
“太子只是希望你能查清楚罢了。”
魏烟华羞赫,但心里还是犹豫,“果真不是他?”
魏征叹息,她究竟什么时候才能长大,才能不那么爱钻牛角尖。
“太子爷说过,他相信你!”
或许是这一句话触动了魏烟华,她咬着唇迟疑了好半天,然后忽地一转身冲进了雨雾中。
魏征吓了一跳,连忙追出去,“你要去哪里?”
大雨中传来魏烟华含糊不清的声音,“东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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