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中,得知杀手全数死亡并被毁尸灭迹之后,李世民勃然大怒,“在你眼前被烧毁,你却没能力抢回一具尸体研判,秦琼你该当何罪?”
秦琼单膝跪下,道,“殿下,那人用的是磷,属下实在是没有办法。”
李世民抿唇不语,脸上杀意尽显,扬手一拳重重砸在桌子之上。到底是些什么人,如此耀武扬威的做法,简直是挑衅他的威严!
如此尖锐的杀气,让秦琼低下头来不敢直视,更不敢再作辩解。
“殿下息怒,可要注意身体。”房玄龄眼睛一转,上前劝道,“否则殿下该如何向魏小姐交代。”
顿时李世民哭笑不得,更有一种被拆穿的尴尬,“乔松!”先前魏烟华为他系佩之事,房玄龄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房玄龄正色道,“殿下可别误会,臣只是以为没有任何一个大夫喜欢看见不听话的病人。”
李世民摆摆手,满脸无奈,“好了好了,都退下吧,本王需要休息。”最后一句他是看着房玄龄说的。
“是。”房玄龄和带着满肚子疑问的秦琼双双退下。
房门掩上后,李世民走到窗边,把玩着腰上的山玄玉佩,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发自内心微微一笑。
房玄龄站在不远处,先是一脸窃笑,再是一脸担忧,如此往复好几次,看得秦琼一阵莫名。不明白房玄龄为何拉着自己跑到这个地方偷偷观察殿下的一举一动,更不明白他为何表情如此怪异。
秦琼顺着房玄龄的目光看去,只能看见自家殿下站在窗前笑容清贵。
“房乔松,你这是作何?”秦琼终于受不了了。
房玄龄一脸神秘,但很快又纠结得厉害,“铁树开花了呗,更让人烦心的是这花开的地方不对。”两兄弟看上同一个人,这对了才有鬼。
想想殿下的强势,再想想卫王的嚣张,房玄龄只觉得脑仁儿疼的厉害。
秦琼似懂非懂,一直想着房玄龄提到自家小徒弟时殿下脸上闪过的不自然,难道殿下和烟华?不可能吧!想法一出,就被秦琼拍散,烟华那冒失的性格殿下怎么可能喜欢,殿下喜欢的应该是王妃那样温婉雍容的女子才对。
守卫森严的太极宫,有一道鬼魅般的身影迅速闪过,不一会儿就消失在皇西内院。察觉到有人进来,在侧室中的打坐的老者豁然睁开双眼,“谁?”
黑衣人从柱后走出,摘下面巾,“王爷。”
“季平,我说过这里是大唐。”杜伏威毫不留情的斥责,“你是想让我死在这儿?”
“属下不敢。”季平双膝跪地,“虽然大唐从来就没有承认过王爷这江淮吴王的称号,但在属下心中,王爷是江淮唯一的王!”
杜伏威听得动容,毕竟是跟了自己三十多年的老人,他也不忍继续责备,“起来吧。你冒险进宫,可是有事?”
季平忐忑,跪在地上不愿起来,“属下不敢起,属下有罪,请王爷责罚!”
“你做了什么?”杜伏威不甚在意,继续吐纳调息。
“属下派人刺杀卫王、秦王等人!”
杜伏威脸色大变,猛地站起来,“什么!”意识到说话声音太大,他又压低了声音,“你说什么,你去刺杀那两个杀神?季平,我的话你都忘了?”
“属下没忘。”季平磕头,苍老的脸上是羞愧,“属下以为布局周全定能解决这两人,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只是重伤两人。”
杜伏威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烦躁的来回踱步,“季平啊季平,你真要坏了我的大事!”突然想到什么,杜伏威停下脚步,目光如炬,“对了,你没留下什么线索吧?”
季平摇头,“没有,属下和义子将所有活着回来的杀手都解决了,并且一把火烧的干干净净,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杜伏威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季平言又欲止,杜伏威摆手,“你想说什么直说就是。”
“可按原计划进行?”
“自然!下个月就是难逢一次的天狗食日,可不能在出现任何差错。”杜伏威双拳紧握,“成败在此一举,洛阳那边准备的如何?”
“属下已妥善安排好了。”季平回答,“可王爷,计划一旦开始,他们是否会派那两位前往洛阳?”
杜伏威摇头,“不,去的只会是李世民。那间寺庙的小和尚曾经救过李世民,他不会愿意背负个忘恩负义的骂名而做出些什么事。”
“那,卫王呢?”卫王行事大胆嚣张,麾下黑骑军更是兵之利刃,他们根本就不可能把他留在长安,一旦他去了洛阳,那个计划实施起来就无比困难。
杜伏威一脸神秘,“这就是我为何执意要让李渊把纳兰明妍嫁给雄诞的原因。”没想到长安之外,遇到的那个黑骑军亲自护送的少女,竟然是解开眼前困境的钥匙。
“李玄霸未婚妻……”杜伏威胸有成竹,“他不会离开长安。”
同样在太极宫,可李渊却彻夜不眠。他独自一人端坐在帝王的金座之上,面对空无一人的大殿,心里百感交集。
多年前,他曾这个地方对着金座上的人三跪九叩,现在他已坐这个地方,为何没有半分温暖。
李渊闭上眼,脑中浮现出一个妻子明媚的笑靥,她笑得还是那么甜那么美。突然画面一转变成了青年冰冷的眼,他一字一句道,“李渊,你忘恩负义,不顾手足之情,今日我与你如同此衣!愿此生和你不再相见!”
滑落,青年手中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