霂蕊没想到至今为止她还是执迷不悟,各人有各人的造化,她不想跟流苏多做纠缠,“小姐身中剧毒,你不在旁边服侍跑哪里去了?”
“我自然有自己的事情。”流苏不愿意多说,一双桃花眼透过纱帐望着那个窈窕的身影,语气中听不出任何关怀,“县主如何?”
听得这一声县主,霂蕊这才反应过来小姐前段时间已经受封毓秀县主。
“那毒霸道得很,也不知道小姐活不活得下去。”流苏眼中突然闪过恶毒的光芒。平心而论,自己心中自然是无比希望魏烟华从此死去,这样的话就不会再有人知道是自己偷了“华裳”,这样秦王的眼就不会一直追随着她,可在同时自己又希望她好好的活着,长命百岁。这样的矛盾让流苏忍不住鄙视着自己,她不由嗤笑起来。
面对这样的流苏霂蕊只觉得无比陌生,她不愿意多说,只是简单道,“任先生救了小姐。”
流苏点点头,理了理裙摆站起来就要离开,根本就没有说要上前看一眼魏烟华。霂蕊拦住她的去路,“小姐对我们恩重如山。”
流苏盯着霂蕊清秀的脸蛋看了半天,突然就残忍起来,“听说你要成亲了,你的夫君呢?”
听他提及此事,霂蕊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如雪,流苏见状仿佛明白了什么,她冷笑一声从霂蕊身旁离开。
霂蕊瘫坐在地上,呼吸渐渐沉重,难以抑制的失声痛哭起来。
就在她终于放下心头执念的时候,她那个时候她遇见了那个人,那个落魄书生一身素衣,身后杏花微雨,他朝自己微微一笑,道不清的fēng_liú俊逸,翩翩如浊世佳公子。
朝夕相对数月,她以为自己足够了解他,可是到最后她才发现,自己了解的不过是他希望自己了解到的。是啊,凭那样高高在上的人,又怎会纡尊降贵爱上自己这卑微道泥土里的婢女。
红烛摇曳,凉风醉人,那一日她笑容明艳,身上嫁衣如血,满心欢喜的以为自己能嫁一个好夫君。若不是房玄龄突然出现,带来秦王中毒的消息,她还一直被蒙在鼓里。
她想过认命,想过挣扎,也想过放弃,却从来没想过那个人竟然用那么决绝的方式逼她离开。她的确是婢女,可那又如何,他怎能如此羞辱自己。婢女如何,婢女也有自己的尊严,朱门酒肉臭,她总比他们这些草不知人间疾苦的贵公子强上百倍千倍。
霂蕊眼中水光闪烁,她抿唇逼退眼中的泪水,好在她提前看清了,他们还没有拜堂。他想要她死,她偏要活得好好的,想到这里,她目光慢慢变得坚定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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