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还不到晌午的时候,无忧正坐在朱氏房里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家常话,不想平儿快步跑了进来。
“大奶奶,大爷刚刚回来了,这会儿子正在老太太屋里呢!二奶奶的娘家兄弟随后也来了,正跪在老太太门前求饶呢!”平儿一口气说。
平时薛金文都是傍晚时分才回来的,看来今天一早他就去了粮店,而且应该已经查出来那个李金贵中饱私囊了吧?无忧坐在床边没有言语。朱氏皱着眉头问:“今儿早上大爷就说去粮店看看账目,看来那个李金贵真的是贪了咱们家的钱了。大爷和老太太怎么说?”
“大爷回来的时候面上很不好看,听说在老太太屋里还砸了杯子,说是要送李金贵去见官呢!”平儿回答。
“就该送他去见官,这些年他可是贪了薛家不少银子,要不然咱们家怎么会这么艰难?”宋妈在一旁冷冷的道。
“到底是亲戚,弄到去见官不太好吧?”朱氏轻声道。
“奶奶您太心软了,想想二奶奶平时对咱们那个刻薄劲,真是让她们得好好受些教训!”平儿愤愤不平的道。
“知不知道他贪了咱们家多少银子?”一直没有说话的无忧开口问。
“听兴儿说最少也有五六千两银子!”平儿说。
“乖乖!这些银子都够在城外买个小庄子了。奶奶,这次有好戏看了,看二奶奶这次怎么说嘴吧?娘家兄弟这样祸害薛家,她这个脸可是丢尽了!”宋妈脸上露出说不尽的快意,这些年正屋里可是被这个李氏给作践够了!
“你再去看看大爷和老太太到底怎么处置那个李金贵!”朱氏吩咐平儿道。
“娘,不用去了!老太太和爹爹不会对她们怎么样的,最多也就是把贪了的银子补上,以后不再用他做掌柜和收租子就是了!”无忧突然道。
听到这话,朱氏疑惑的问:“为什么?”
无忧一笑,说:“李金贵到底是二奶奶的娘家兄弟,义哥和蓉姐的亲舅舅,如果闹到官府里去,对咱们薛家也不是好事!”
听无忧一说,众人也都点头是这个道理。无忧看了看朱氏,问宋妈道:“如果李金贵不做粮店的掌柜的了,你说谁比较合适?”这些人里,也只有宋妈有些心计和见识,毕竟是在富商家里待了半辈子的人,宅门里的事情还是知道一些的。
宋妈一听便会意,低头想了一下,然后说:“奶奶,您还记得我在京城有一个本家的兄弟吗?”
“你是说宋青?”朱氏想了半天才想起来。
“是啊!我那个本家兄弟以前在咱们家的粮店也做过,后来二奶奶的兄弟做了掌柜就把奶奶的人都排挤走了,这些年他一直都在给另一家粮店里做二掌柜,前几个月他做事的那家粮店的东家举家去了泰州,粮店就关了,他正愁没事做呢。奶奶,二小姐,您说他怎么样?”宋妈望着朱氏和无忧问。
“我那个时候年纪小,没怎么见过他!”无忧记得她才几岁的时候好像这个宋青来给朱氏请过安。
“宋青这个人我记得,是个忠厚老实的,而且也很勤谨。”朱氏点头说,表示是认可宋青这个人的。
“既然如此,那娘您今儿晚上探探爹的口风,如果他没有合适的人选的话就让这个宋青去帮着管粮店好了!”无忧笑道。
朱氏点头说:“你爹现在对我还好,只要我开口的话,我想他一定会答应的!”
“那就好!”无忧想:只要是自己人打理了粮店,那么以后李氏就再也玩不了花样了。管家的油水无非是从流进的银子和流出的银子上做文章,以后这个家的收入是有数的,那么剩下流出去的银子就好说了,李氏管家这么多年,对下人很是苛刻,想必也捞了不少了吧?
这天,李金贵一直在薛老太太屋前跪到掌灯时分,还是李氏跪在地上苦苦哀求才让薛金文决定暂时不报官了,但是必须得把贪走的粮店的银子和收租子的银子都吐出来,一共是七千两,要不然就要送李金贵进牢房。李氏和李金贵害怕只好全部应承下来。
晚间,李氏的屋子里茶壶,茶碗,花瓶都被摔得粉碎。
“你到底是不是我兄弟?这些年我只不过在生意和租子上扣留了三千两而已,可是你呢?你竟然贪得比我还多,你拿走了四千两。你怎么这么黑心啊?”李氏气愤的数落着兄弟。
李金贵见状,只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拉着姐姐的罗裙哀求道:“姐,咱们家这些年日子艰难你不是不知道,自从爹病了以后,肉铺就关了,全家十来口人都指着我这一个人吃饭,我也是没有办法啊!”
“我怎么不知道?这些年来我自己花这些银子了吗?还不是一大半都拿去给你们补贴家用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银子弄到哪里去了,这些年你没少往那醉花楼扔银子吧?”李氏疲倦的坐在了八仙桌前的一个绣墩上。
“姐,以前的事就别提了!现在快想想怎么把这七千两银子补上吧?明天补不上,你兄弟就要被姐夫送去坐牢了!”李金贵哭哭啼啼的道。
瞥了一眼跪在自己面前的兄弟,李氏白了一眼。生气的道:“那是你的事,别拉上我!”
听到这话,李金贵跪直了身子,一双三角眼盯着李氏道:“姐,你可不能没有良心!今天这事我可是一个人都顶了下来,根本提都没有提你也从粮店和租子上拿银子。你要是不管我,我现在就去告诉姐夫就说一切都是你让我干的,银子也被